天空一碧如洗,豔麗的驕陽高高懸掛在頭頂。用它耀眼的光芒照亮世界。
這裏是凡間的一個小城,城裏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呐喊聲,討論聲,買賣東西的還價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在這最熱鬧的地方卻擺著一個小攤子,攤子旁安靜非凡,無人敢擾亂這片安寧。
一個穿著粉衣的年輕姑娘坐在那裏,精致的五官,白皙紅潤的肌膚,頭上不過寥寥幾朵發飾,原本飄散開來的墨發被一根粉色的發帶紮起,垂掛在腰間。整個人顯得仙氣飄飄,不可侵犯。她白玉般的手執著一支毛筆在雪白的紙張上認真的寫下一串串藥名。
有一道視線從黑暗中射出緊緊的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專注,深情,隻要稍稍看上一眼,就能令人永遠的沉溺其中,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像這樣躲在這裏了,自從找到她開始,他就一直這樣默默的看著她,哪怕隻是一眼他都覺得滿足。她的一顰一笑,一悲一喜,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已經刻印在了他的腦海裏,無法磨滅。
南晚將寫好的藥方遞給身前的一位老奶奶:“您要記住了,這上麵的藥要嚴格按照藥方服用,不可亂來。”
老人點點頭,有些激動的說道:“知道了,謝謝,謝謝大夫!!”她這得病已經有好些年了,看了多少大夫都說沒治,沒想到……”大夫,實在是太感謝了!!”老人激動的搖了搖南晚的袖子。
南晚輕輕將袖子拉出來,麵無表情的說道:“您過譽了;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能幫到您就好。”
她是天界的醫仙,她的師傅是天界三位尊者之一的醫尊,百年前師尊算到她有一劫數,所以令她下凡治病救人,以化解這場劫數,如今百年時間已過了大半,這場劫數也該消解了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已近黃昏。
南晚收拾東西向城外走去,沒有發現一個身影從黑暗中出來,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她以為她的劫數已經消解,卻不知這場所謂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夜晚的森林十分陰暗,沒有一點光亮,鳥聲,蟬鳴都已銷聲匿跡,隻有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南晚手握一把質樸的劍獨自一人走在林中的小路上。她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停下自己的腳步。轉頭環視四周,大聲說道:“什麼人?出來!不要躲躲藏藏的!”
話音剛落,漆黑的森林裏閃現許多幽綠色的亮光,森森的盯著她,眼神裏滿滿的透露著貪婪。
南晚沐浴在它們滿是惡意的目光下,不由得細眉微皺。
一群有半人高的妖狼從黑暗中一躍而出,撲向南晚。南晚拔出手上的寶劍準確的將一隻向她襲來的妖狼砍殺,暗紅的鮮血大塊的滴落在地上,染紅了這一片土地,而她手上的寶劍卻滴血不沾,閃著攝人的寒光。
那些妖狼似乎察覺到危險,稍稍擾亂她的動作就退到一邊。亦步亦趨的圍著她,滿是貪婪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她身上。黑色的皮毛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亮光,大張狼嘴裏緩緩流下晶瑩的口水,尖利的牙齒混著口水,閃著寒光。
黑暗中,一隻白皙的手掌下意識的抓緊身旁的樹幹,眼神看著被圍在其中的粉色身影,心中一緊。
南晚與那些妖狼僵持了一會,妖狼最終克製不住吃肉的欲望率先向南晚撲去,狼嘴大張想要咬下她身上的肉。
南晚手揮寶劍與它們纏鬥在一起,粉衣翩飛,一個個黑色的影子被她打飛出去,摔在堅硬的地上,血肉橫飛。
突然,一隻妖狼騰躍而起,張著大嘴向南晚咬去。
南晚措不及防,想要拔劍擋住卻被身後一隻妖狼拖著。正在這時,一道白影飛奔過來伸出一隻手擋在南晚麵前。妖狼一口咬在他的手上,葉銘麵目扭曲,痛苦的大叫一聲,想要將緊緊咬著他的妖狼甩掉,卻怎麼用力都做不到。
南晚將纏著她的妖狼解決,轉身一劍將那咬在葉銘手臂上的妖狼攔腰斬斷,溫熱的鮮血濺落在葉銘的身上,染紅了一襲白衫。妖狼雖然死了,但是它那鋒利的牙齒還緊緊扣在那隻手臂上,被他用力一扯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狼屍掉在地上,葉銘也隨之悶哼一聲,身影微微一晃,便要往地上倒去。南晚將他一手拖住,緊扣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揮舞著手中寶劍將圍上前的妖狼一一斬殺,流出的鮮血漸漸染紅了這片土地。落在後麵的妖狼察覺到危險立刻轉身向森林深處逃去,南晚傾身還想再追。
“別…別追了”葉銘抓著她的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南晚停了上前的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將抱著他的手鬆開。
“砰!!”地一聲,葉銘應聲倒下。
“咳咳!”葉銘輕輕咳了兩聲,費力的用手撐起身子抬頭看著她說道:“我可是傷患!”
南晚瞥了一眼他手臂上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冷冷的說道:“你活該!”不過是區區一個凡人還妄想逞什麼能,當真嫌自己命長。
如今正是夏日,晚風清爽,輕輕吹拂熊熊燃燒的火堆似乎晃了晃,這是森林裏唯一的光亮。
葉銘坐在火堆前,餘光忍不住的瞄向身旁那襲粉色的影子,心中泛起的暖意令他忽視了手臂上那刺骨的疼痛。
南晚將纏著他手臂的繃帶打了個結,然後收回自己的手,說道:“試試。”
葉銘聞言動了動自己的手臂,驚喜的看著南晚:“果真不痛了,晚兒,你可真厲害!”
南晚轉頭看向火堆,輕聲說道:“無事便好。”不過一瞬她又轉過頭來看著葉銘,眼中閃現的寒光令葉銘一驚。
葉銘向她露出一個微笑:“怎麼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南晚問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我……”葉銘凝視著她,那雙眼睛裏露出的光芒令南晚一驚。那是一種充滿希望的光,她好像曾經在那裏見過,似乎還不止一次。隻是在她漫長的歲月中,許多無關緊要的人和事都早已被她忘卻。
“我叫葉銘。”葉銘說著,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你大概早就忘了,三年前,那時正是嚴冬時期,我進京趕考時路過燕山感染了瘟疫,是你救了我。”一個人躺在雪地上等死的感覺他到現在還有些餘驚。她來的那樣措不及防,卻令他的心裏充滿了溫暖,就這樣又一次的將他拉出了那冰冷的地獄。從那時起他便想著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會那樣留在他的心裏,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忘記!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晚兒,從你救我的那時起,我便是你的…”人了。
“你既然是上京趕考,可中了?”南晚打斷他的話。
“…落…落榜了!”葉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