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完全亮東方已經微微泛白,清晨的薄霧環繞著首陽山,遠遠望去恍如仙境,整座山仿佛沒有睡醒的巨人一般靜謐安詳。
突然這寂靜被一陣破鑼般的嗓音打破“你們幾個臭小子還不快點趕路,磨磨蹭蹭的什麼時候能夠回家呀!”一個道人站在小路中間對著後麵的幾個小道童喊到,道人六十歲左右,身材矮小,麵如黑炭,兩鬢花白,生的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滿臉皺紋,嘴巴上留著兩撇八字胡,生氣起來胡子微微上翹,一點也沒有修道之人的模樣,一身青色道袍被他穿在身上極為不相稱。
老道邊走邊朝四周不停的打量,像是在忌憚什麼,他緊了緊口袋,那裏麵的銅子已經少的可憐,摸著幹癟的口袋,老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過還好,老道提了提身上背的半袋米,心裏這才有點釋懷,總算運氣不錯,這半袋米配著野菜夠自己跟小家夥們吃一陣子了,再說山上還有不少野果子之類的東西。
四個小道童奮力追上老道他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小包袱身上都穿著極其不合身的道袍,一看就知道是用大人的道袍改的,有的地方還打著補丁,可見他們的生活相當艱苦,一個個子最高大約十三四歲的孩子氣喘籲籲的說道“師父我們都趕了一夜的路了,實在沒力氣了。”
老道回過頭看著這幾個小家夥挑挑眉毛有些不滿的說道“平時讓你們好好練功你們不聽,剛走幾步路就不行了?忍著點!”。
“師……師父,我是真的……不行了,我要累死了”一個小胖道童一屁股蹲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道走過去伸出手一把拎住小胖道童的耳朵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哎呦!哎呦!師父,您老人家輕點,我耳朵快掉了。”小胖道童痛的大叫,
“老三呀老三你看看你一頓飯吃三四個人的飯,除了長肥肉還有什麼用處?就你這一身肥膘以後還怎麼跟為師行走江湖呀”老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其他幾個小道童則站在一旁傻樂,
“笑什麼笑,你們幾個還有臉笑,要不是你們幾個半路上惹了麻煩為師會被人家揍嗎?不僅挨揍就連這次辛辛苦苦做法事的錢也被人搶了,這次賠大了”老道不滿的嗬斥道,他的臉龐隱約有些紅腫,不過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誰讓他本來就臉黑呢。
“師父不是你教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要見義勇為,拔刀相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上刀山,下火海……”大師兄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道,“你還敢頂嘴?那為師有沒有教導你們做事情要審時度勢,量力而行,人家可是有四個壯漢,為師就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懂不懂”說到這裏老道就火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昨天老道帶徒弟們出去做法事回來的路上,一行人在路邊茶棚休息,鄰桌的幾個壯漢偷偷摸摸想偷他們同桌人的行李,正巧被幾個道童發現製止,幾個人被發現了不僅不承認還惡語相向,當時由於喝茶休息的人比較多,幾人也未敢動手,隻是說了幾句便宜話就離開了,誰知道在老道上路之後剛才偷東西的幾條壯漢竟偷偷尾隨,等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幾個人突然跳出來向道童們報複,道人雖說有那麼點功夫,可是奈何人家人多勢眾,自己的半點三腳貓功夫又實在上不了台麵,再加上年紀大了氣血不足,鬥了沒幾個回合老道便被人打的滿地求饒,回想起當時情景老道現在還心有餘悸,要不是當時自己主動拿出銀兩息事寧人,說不定這把老骨頭都得讓人拆了。
“趕緊走,等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們”老道轉過身子催促道童們趕路,剛走沒幾步老道忽然以手扶腰“哎呦!哎呦!”
幾個道童見師傅不對勁趕緊上前扶著老道到一旁坐下“師父,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