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啞巴少年(1 / 2)

“熾熱的火之精靈啊,燃燒吧!”

揮舞著手中明顯有削磨過痕跡的枝椏,身著一套幹淨整潔勁裝的少年擺起了各種怪異的姿勢,有直刺的,斜砍的,指天的,倒懸的……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

少年正在嚐試得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職業——咒術師才能掌握的基本手段,施咒。

說起咒術師這個職業,施咒的方法幾乎是人人皆知,在口中念咒的同時,凝聚心神,將存儲於體內的咒能以相當於每個字符所對應的量依次輸出,如同敲擊音符從而產生完美的樂曲一般,使心,氣,神三者於一點平衡,最後咒語便會回應你的請求,於你所用。

然而,無論過程如何,它都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口中念咒!

換句話講,如果你是個啞巴,那麼不好意思,咒術師與你無緣!

少年遲暮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啞巴,雖然若是遲暮不開口,沒有人會相信這麼一個身材勻稱,眉清目秀的黑發少年竟是一個無法開口說話的啞巴,但事實確實如此。

自打懂事起,遲暮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當然嬰兒的啼哭不能做算,而經人診斷,得出的結論是先天性的疾病,無人能醫治,對此遲暮也隻好默默地接受。

父母在遲暮懂事沒多久就相繼病逝,親手埋葬了父母之後,遲暮過上了一個人的孤苦生活。

一係列的不幸並沒有摧垮遲暮,若是換一個人,怕是早就想著法子尋死解脫了。

但遲暮沒有,他從來不會去怨天尤人,簡單的生活有簡單的過法,他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咒術大師,哪怕喉嚨無法發出聲音他也未曾放棄。

直至今日,他都為此而努力著,雖然咒語隻能從他心中發出。

遲暮隨手放下枝椏,輕輕地歎了口氣,緊接著伸出一隻手,左右擺動了幾下,隨後雙手一齊虛握,虎口朝上,然後雙手五指又同時張開,掌心向下。

這是手語裏“不要放棄”的意思,也是遲暮每天反複要對自己說的話,這已成為每日的必修課程了。

下一門必修課是靜心。

靜的是心,修的是人。這是遲暮在小土山上呆久了後突發的感悟。

小土山上有一顆常青樹,樹下埋葬著他的爹娘。不能說話,隻能望天,望地,望著日月爭輝……

遲暮不能用說得,那表示他思考地會比別人更多。

雲波流轉,姿態百千,在別人眼中或許隻是過往煙雲,在他眼裏,他仿佛看到了一幅幅江山鴻圖,一張張山水畫卷。

忽地,遲暮的思維跟著雲彩飄蕩長空,穿梭在這些腦海中幻想的畫麵之中。

天空中陰雲密布,雲縫間透著一絲不正常的氤氳之光。地麵上是一處戰亂的平壤,兩軍交至,沒有太多的對峙言語,隻見左邊的大軍之中,站在最後一排的一群咒術師模樣的人,整齊劃一地掏出一根七尺長杖,短暫的停頓片刻後,一道道無比絢麗的光芒從杖尖噴薄而出,光芒的前端實則是個大火球,刺眼的金紅色夾雜著滲人的黑紫色,一排火球在精確的控製下成弧線拋出,在半空中,大火球的恐怖之處開始展現,它們開始分裂,分裂的個數讓人絕望,竟然每個大火球能分裂成48個小火球。如此算來,半空中的成群的火球竟是多達上千個。

這……也太厲害了吧!遲暮的思緒停留在這一刻久久不能平息。

緊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震撼了遲暮幼小的心靈,隻見右軍統帥絲毫沒有慌亂,他平靜地舉起手示意了一下,隱藏在右軍之中的咒術師同樣施展了某個不知名的咒語,一層看上去薄如蟬翼的實質水膜憑空聯結,組合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整個大軍包裹進去。

當水膜完成的那一瞬間,上千火球即至,沒有想象中的爆裂聲,而是高溫碰到低溫時發出的“刺啦”聲,水膜表麵已經被白茫茫的霧氣所籠罩,而且毫無疑問的是,看似威力無比的上千火雨,切切實實的被一張簡潔的水膜正麵抵擋住了。

左軍統帥似乎是發怒了,他大手一揮,前排的普通士兵開始衝鋒,與此同時,右軍也做出了同樣的指令。兩軍終於開始剛起了正麵。

普通士兵的砍殺是無聊的,遲暮在等,他等得是雙方陣營中保持不動的咒術師,因為他看明白了,這場戰爭的勝負關鍵還是在於這群咒術師。

一旦咒術師出手,是很容易誤殺到自己人的,所以雙方都是在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忽然,兩軍的拚殺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統帥也是開始有些焦急了,雙方皆是一聲令下,咒術師們開始吟唱最強的咒語,也不管戰場上正在奮力殺敵的士兵,亦或是遍地的死屍。

片刻,接踵而至的是漫天飛掠的七彩光芒,有的光芒相互碰撞爆裂,使得空氣都發生些許扭曲,有的光芒墜落人群之中,帶起幾抹觸目驚心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