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一年,民主黨統治著東流國,簡真時任民主黨黨首。??昭國三十年冬,民主黨內部突然分裂,名全黨、革命黨、保守黨、激進黨紛紛宣告成立。爭權奪勢,各據一方。昭國三十四年春,西方列強入侵東流國。激進黨主張抗擊列強,卻遭到其餘黨派的聯合反對,勢力被大幅削減。名全黨、革命黨、保守黨紛紛表示,攘外必先安內。表麵大義淩然,實為明哲保身。四大黨派,各自為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商君柔軟的紅唇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捂住,力道不大,要是阮商君想,掙脫全不是問題。隻是那種肌膚與煙草交織相融的氣息,莫名讓她迷醉。不想,逃開……
那手的主人並未注意到她的眼波流轉,注意力渙散,隻是專注地盯著屋內兩個特務的一舉一動,空閑的那隻手在空中有意識地比劃著,像是在給周圍那些悄悄靠過來的士兵下達命令。
“哢嗒——”屋內傳來一聲像是保險櫃被打開的聲音,而顧嘯塵那隻懸於空中的手,也倏地重重落下。阮商君知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因為今日她的訂婚宴而刷上紅漆的雕花木門,被保全局的士兵一腳踹上,見證了章家百年繁榮的它,實在經受不住這重重的一擊,發出一聲慘烈的在“吱呀——”。槍響和慘叫順應而至,落在枝頭的喜鵲一時受驚,撲閃著翅膀哀嚎而去。
阮商君對此卻漠不關心,隻專注於追尋顧嘯塵指尖若有若無的煙味。不一會兒,一切歸於平靜,那隻大手,也離開了她的雙唇,這令阮商君一陣地失落。顧嘯塵從阮商君身後繞至她前麵,看清她的臉後,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語氣卻是無波無瀾:“阮小姐。”不是試探,卻是陳述。
“顧局長。”阮商君對他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顧嘯塵略有驚訝,挑起了一道劍眉。而阮商君卻毫不怯懦,坦然地站著,清冷的目光直指顧嘯塵。“阮小姐好膽識。”
顧嘯塵注意到那兩個受傷的特務已經被副官連凱押出,示意他將其帶走。
阮商君目不斜視道:“顧局長謬讚了。”
一個班長樣的士兵向這邊跑步過來,手裏還攥著一個大大的牛皮口袋,口袋上用鉛狠狠地戳著個“密”字。那班長跑到顧嘯塵身邊,立正敬禮:“報告長官!人贓俱獲!”
顧嘯塵轉身回禮,接過密件仔細地查看封口。確認無誤後,對那班長令道:“告訴連副官,看好那兩人,等我通知。”“是!”
顧嘯塵注視著班長跑去的方向,仿佛在思量著什麼,不自覺地從衣兜裏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後,又仿似剛剛想起身邊還有阮商君這號人似的,側身說道:“抱歉,如果阮小姐不介意的話。”
阮商君不置可否,毫不避諱地欣賞顧嘯塵抽煙的樣子。倒是顧嘯塵被她看得略有不自在,問道:“今日係阮小姐同陳公子訂婚的大喜日子,阮小姐為何會出現在這後院?”阮商君嘴角扯出一抹笑:“顧局長以何為‘喜’?”
顧嘯塵沒想到她會突然發問,愣神了幾秒,旋即又歸複平靜:“自是雙‘喜’臨門,才為‘囍’罷。”顧嘯塵繼續吞雲吐霧,煙氣氤氳。
“顧局長真是才思過人,商君也深覺如此,”阮商君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看著煙氣一點點將他包圍:“若要說‘囍’,那定是兩個人都覺‘喜’,才能叫‘囍’。如果一方不喜另一方,那如何能稱得上‘大囍日子’呢?”
顧嘯塵聞言,未感詫異,王侯將相之子,哪個又不是政治婚姻的附屬品呢?阮商君為名全黨黨首章華之外孫,陳集乃革命黨黨首陳國光之獨子。兩黨不僅在政壇上齊頭並進,就連私教,也是甚好。如此一來,聯姻,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顧嘯塵不說話,默默地抽著煙,靜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