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意識後，血子期才發現自己身處池底，腳踝被細長的水草纏住，解開水草後，就向池邊遊去。
上了地麵，血子期直接剝開衣服查看自己的身體，找著有沒有那朵冥魂花。
一雙素手遊走在如玉的身子上，看的身後尋人而來的小伶子一愣一愣的。
他家千歲這是在幹什麼？
小伶子意識拿不定主意，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心想：萬一上前打斷千歲，要是惹火了千歲……他該怎麼辦啊。
隻能轉著眼球，東瞅瞅西瞅瞅，無意瞧見了血子期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細膩跟豆腐一樣光滑，不自覺得咽了口唾沫，移不開視線。
媽呀，這也太誘人了吧！難怪當初千歲麵對皇太後的勾引紋絲不動，內侍小太監的色誘也毫無反應，原來是那些都不夠看啊。
眼瞧著血子期的手就要伸進單薄的裏衣，他不自覺得拉長脖子，想要看得更仔細些，別問他為什麼，他這是在捍衛千歲的清白，翻譯成常用語就是，自家千歲的便宜不占，難道還要便宜別人啊。
或許是隔得太遠的緣故，看不清楚，那點點豆腐一樣的肌膚逗得小伶子心裏直癢癢，耐不住寂寞地走了一步。
‘哢’枯樹枝踩斷。
僵硬地看了眼腳下樹枝的殘骸，暗叫：不好！
感覺身前的月光被擋住，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一片陰影中，小伶子扯起難看的笑容抬頭，“千歲……”
卡在一半，就沒了下音。
小伶子抬頭就看到了血子期紅色的眸子，充斥著暴虐血腥，嚇地退了一步，忘了自己接下來準備說的話，半天發不出聲來。
他印象中的血子期哪怕暴虐殘忍，卻從來沒有像這樣過，渾身都是狂虐的氣息，張牙舞爪的，似乎要撕破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雙血紅的眼睛，冷酷無情。
“你害怕了嗎？”血子期看著滿臉恐懼的小伶子，有些不屑道。
搖了搖頭，小伶子隨著血子期的逼進又後退了一步，眼裏的恐懼加深。
不屑的看著小伶子，血子期嗤鼻一笑。
果然，又是這種情況，一但人類見到魔化後的自己，就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了。
他們總是這樣，麵對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會覺得可怕，因為它超出了自己知曉能夠掌控的範圍，害怕它會危及到自己的性命，然後，一邊欺騙自己說無所謂，一邊開始畏畏縮縮遠離它，開始警惕。
“你怕我？”
小伶子心一怔，停在原地不再退縮，心裏想著這句話，你是不是怕我？
他還記得自己十二歲那年，被千歲從宮外撿回來的時候，她也問了這句話。
那時候，自己孤身一人在路邊乞討為生，吃過掉在地上的饅頭，搶過喂狗的剩飯，有時候為了尋一處地方躲雨，也要同那裏的乞丐打一架，隻有贏了，最後才能半死不活的躺在潤濕的草上。
而就是在一個雨天，他躺在破廟的幹草上，望著廟外。
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那時的千歲還未像現在這樣風華絕代，麵上還透著稚氣，麵不改色的殺了十二個人，紅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卻讓他覺得異樣的美，站在血泊中的千歲英武不凡。
就是那時候，有個想法，想要跟著他，哪怕有一天自己也被如此殺掉，也好過現在這樣苟延殘喘的活。
於是，問出了聲，我能跟著你嗎？
他愣了下，笑得妖嬈，你不怕我？
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是……
“不怕，哪怕千歲此時要了我的命，也是小伶子的福氣。”恢複平時沒正經的笑容，小伶子道。
什麼時候信仰變了，不過，還好，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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