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上還早,還不到晚飯的時間,或者說,天還不黑。
離開了營區,回到彈庫區的丁曉軍,無所事可做,就將那些個新送來的資料給取了出來翻看。
他看的很認真,對待任何的技術工作,他一向都是這樣,如果有那些不太懂的,不太肯定的,他都會反複的學習,查資料,在學習。
雖然但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自學,遇到解決不了的,連個可以交流的人都沒有,或許,那時候的他,才是最無奈的。
就像很多人說的,他是那麼的拚,別人隻看到了他的成功與拚搏,但沒有人去想過,他為那些拚搏與成功付出了多少。
沒有人去體會他那種一個人窩在沒有日夜的地下實驗彈庫裏不斷重複的實驗,沒有時間,累了就閉眼休息,醒了就繼續嚐試。
更甚至於後來人們都忽略了他是不是還存在。
沒有人知道他那個時候心裏是個什麼滋味的,他也不言不說,或煩燥,或無趣,或壓抑的各種個情都被他壓製了下去。
他,就是那麼拚,又不得不那麼拚,僅因為,他有著內心之中定義的責任感,一種軍人的責任感。
他也想自己可以好好的留在部隊,所以他敏感地拚命。
久而久之的,他才發現,自己的拚命,換來的是孤獨。
無外乎學習、工作、生活,
都是如此,
越來越孤獨。
但這並不影響他因為一件很小的小事而高興一下。
或許,太久沒有能讓他高興的事了,
所以,一點點的小小關懷,
都會讓他倍感開心。
……
看了有一會,門外響起了雨滴聲,丁曉軍抬起了頭,看向了外麵。
真的下雨了,一開始就顯得很猛烈。
丁曉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資料,如果是以往,任何的天氣都不至於影響他的學習心情,他都會抬頭看一眼忽然轉變的天氣,看過了,就又回過頭,繼續的學習。
但今天,他沒有如以往一樣。
他把床下的大鐵皮工具箱給拉了出來,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把大鐵皮工具箱當成了凳子,座在了上麵。
他這算是賞雨吧,應該是賞雨。
雨越下越大,外麵的遠景都模糊了,不在清晰。
他並不能看的很遠,雨滴擋了視線。
小哨房就向是被孤立在了雨幕之中,留在其中的丁曉軍與狼牙,就像是被隔離了一樣。
哨房就像是專屬與他們一人一犬的牢籠,將他們給隔離在了這裏。
這比喻很不恰當。
不能說牢籠,牢籠是屬於不自由的,而他這個哨房,對他們而言,還是自由的。
但要說不是牢籠,他偏偏還真的被牽牢了。
或許,這不是地域上的牢籠,而是內心上的,如果非要比喻個什麼是牢籠的話,那應該是這片軍營,更準確的話,是這個彈庫。
是他們將他的心給困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