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吳公子可否聽過《木蘭從軍》的的故事。”孫淼半真半假的說著,話中帶話,可琪了然,笑道:“原來先生早已知道,倒是在下做了蠢事。”
“吳公子不必擔心,此時交予由衷去辦即可。”
可琪向他深深一拜,道:“可琪再次多謝先生,先生的恩情,可琪畢生難忘。”
孫淼莞笑,溫潤如玉,“吳公子博覽群書,學識博廣,身為女兒身自是有諸多不便,雖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由衷並不認可,昔日花木蘭能替父從軍,吳公子又有何不可呢?”
“能得先生如此知己,可琪何德何能?”可琪尷尬一笑。
很多日以後,王智果然退婚了。
可琪是不知道孫淼是使了什麼法子,但是有一件事她算是想通了,白戰對她不放心,在她身邊暗中安插了不少眼線,縱然她再怎麼謹慎小心,也不免會露出嫌隙;但孫淼知道豈不就代表白戰也知道?
她現在再留下也沒任何意義了,但想全身而退也非易事。但她可不想被白戰永遠的禁錮在這。
她初來乍到這麼久,朋友倒是挺多,但真心的卻寥寥無幾,也就白瞳算得上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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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新帝剛剛登基,現下是選秀吉日,戰兒,現下你雖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但新帝向來疑心重重,難保有一日不會對你起疑心,所以不如將小瞳送入宮,一來,可安新帝心,二來,小瞳也好有個錦繡前程。”白遊山徐徐道來,白戰卻是一口否掉。
“爹,此事行不通,一來宮深似海,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二來,小瞳天性善良,怎能讓她去受那罪?”
屋內爭吵喋喋不休,屏障外,白瞳心中仿佛空了一道,是痛,還是寒心?
男兒是個寶,女兒是根草。原來無論平複貴賤,都逃不過這個理。她雖貴為金枝玉葉,原來是與這些人沒什麼不同的,爹爹為了權力與富貴,勢必也要犧牲自己,為了保全哥哥的利益,也必定是要犧牲自己。原來從小到大,她之所以能如此有恃無恐,幸福和平,皆是因為在哥哥的庇佑下;她娘親生她難產而亡,她一切的快樂都是來源於哥哥的庇佑。
雨夜,風鼓雷鳴,衝刷著一切。
同一夜,究竟有多少人失眠呢?
搖月孤坐在偌大的錦宮,瓷磚是涼的,被褥是涼的,天花板是涼的,一寸一木都是涼的,涼透了她的手,涼透了她的身和心。
仇也報了,她所想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卻似乎又什麼也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