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1 / 3)

如果你的枕邊人與你夜夜同床異夢,甚至滿腦子想得還是前女友,人生似乎真的多少有點悲涼。

有那麼一瞬,顧喬的的確確感受到了這種味道,帶著點輕微的嫉妒,從符杏琪的嘴裏說出。然而很快,她就覺得自己不是耳朵有毛病,就是腦子有病。

“顧喬,聽完我的話,你不該解釋一下嗎?”其實頤指氣使的語氣,這才是她一貫的作風啊!

“神經病。”顧喬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真是神經病,居然會認為能和瘋子好好說話。

見顧喬轉身想走,符杏琪忽然大笑起來,“你別得意,雖然陸謙他不愛我,可他還是得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扮演丈夫的角色。可你呢,你以為韓靖揚愛你,其實他根本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

“你要不是秦家牧的外孫女,秦愷的表妹,他會喜歡你?你別傻了!”

“又或者,他看上的是AA學院高材生的名氣,你導師Brett Steele的影響力……再或者,你那外交官的父母,總之——”

“總之看上的不會是我,對嗎?”終於,顧喬怒了。

她站定,倏然轉身,冷笑了一聲,用蔑視的眼神看著符杏琪,語速極慢地回敬她,“隻可惜,韓靖揚不是陸謙,而我更不是你!”

話很簡單,在場的三個人都聽得很明白,很清楚。

韓靖揚把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地踱步走過來的時候嘴角還帶著點笑意,“符小姐手裏的花真漂亮,一早有人給你送花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怎麼一臉不悅呢?”說著,他伸手摟向顧喬,像是完全沒聽到兩人談話一般,側頭就問顧喬,“看到鮮花我才想起,‘花好月圓’好像我們忘記搬回來了吧?鮮花雖美,可惜終究是會死的,所以說浮華表象是最不可靠的。”

後麵的這句話顧喬沒有聽明白,她想了想,簡單的回了句,“好像給我放在陽台上了,確實沒有搬回來。”

說完,她就被韓靖揚帶著往回走。

沒幾步,韓靖揚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他道,“哦,對了,好意地提醒一下,聽說檢察院和公安機關已經準備聯手調查德豐的囤地和稅務問題了,我覺得符小姐不妨把敘舊的雅興放到其他事情上,興許還能幫上你舅舅許總的忙。”

德豐的事情早在秦愷沒有出車禍之前顧喬就是有所耳聞的,隻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曾經輝煌得不可一世的德豐建築公司會在短短的半年內落魄到這種地步。

別人的事情再好再壞,那都是別人的事,顧喬覺得她犯不著為這種事情無端損傷自己的腦細胞。隻是,那束花,到底還是映在了她的腦中。

“還記得之前我發短信告訴你說,相較於鮮花,我更喜歡綠色植物的那件事吧?”去醫院的路上,顧喬忍不住問。

“恩,記得。所以後來才有了‘花好月圓’麼。”

“……現在看來,當初那束花是陸謙送的。”頓了頓,顧喬還是把自己的這個推測告訴了韓靖揚。

說完,她扭頭去看他的表情——完全沒有表情麼。

“你不……介意?”

“介意他送花?”韓靖揚淺笑了兩聲,“他喜歡為CPI做貢獻,我為什麼要不高興呢,花的是他的錢,養的是我們的眼,一點不吃虧。當然,要是他搬來一卡車的花,那就另當別論了。”

“怎麼說?”

“……妨礙了交通,車子開不出去,總還是不太好的。”

顧喬轉臉瞪了他一眼,“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那是因為送花的人本身就是個笑話。”這話,韓靖揚說得冷冷的,多少有幾分看不起的滋味在裏麵。顧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也沒想去深究。

她不知道符杏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融僑沁邸”,不過最恰當的解釋莫過於跟蹤陸謙而來。而至於陸謙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送花,顧喬表示自己想不明白,或許就像韓靖揚說的,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沒什麼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