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隨深吸口氣,緩緩點頭,轉身進浴室。
一個漫長的小時,又一個漫長的小時後——
竹之隨“碰”地一聲打開浴室門,葉清隻覺得一股冷氣伴隨著推門聲而席卷而出,看來他這次是洗冷水了。
竹之隨大步走到葉清麵前,眯著雙眼,咬著牙,卻又動作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怎麼樣,可以了吧。”
冰冷的肌膚,惱怒的語氣,配上那隱忍的雙眸,就像一隻即將發怒的獅子在向它的配偶做出最後的妥協,又像是在對它的獵物做出攻擊前的最後警告。
葉清警覺地稍要後退,就仿佛打開了一個機關,竹之隨猛地抱起她,向床鋪走去,“如果要消毒的話,還是這個方法更快些!”
竹之隨很生氣,竹之隨很忍耐,竹之隨也很鬱悶,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因為愛他而無法忍受他的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她隻是純粹的覺得他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會很髒!好吧,這該死的精神潔癖他也有,無法抱怨什麼,但至少他可以選擇消毒方法吧?
然後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到底是多久呢?好吧,總要雙方都覺得幹淨了才行吧?
於是最後,當竹之隨問道:“怎麼樣,可以了吧?”的時候,葉清明智地說了一句她一直想說,又一直沒機會說的話:“沒有味道了。”
又有一天傍晚,葉清下班回家,竹之隨馬上迎了上去,“歡迎回家,親愛的。”卻不想這個男人在她身上東嗅嗅西嗅嗅,突然摟緊了她的腰,惡狠狠地說,“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然後抱起她就走,並強迫她將身上的衣服丟了。
葉清無語,今天是展覽日,人來人往的,偶爾的碰撞並不奇怪,她皺眉道:“我這衣服才買的。”
“無所謂,反正我會把它燒掉的。”
“我晚上還沒吃飯。”
“我也沒吃。”
“我還沒洗澡。”
“我也沒洗……”竹之隨的步伐一頓,轉了個方向,“那我們先洗澡。
一個小時後——
葉清慵懶地靠在男人懷裏,躺在浴缸裏,“可以了吧?”
“你說呢?哪次你潔癖發作,我洗澡沒超過三個小時的?”
又一個小時後——
葉清困倦地躺在床上,“可以了吧?”
一隻鼻子在她脖子邊上拱來拱去,“繼續。”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再接一個小時,然後一個小時——
好吧,許久之後,覺得“奸屍”已經沒啥意思的男人,終於滿足地抱著懷裏的寶貝,像隻吃飽的狐狸般眯著眼睛偷笑道:“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