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石室中,隻有一閃小小的窗口,黑暗中一盞昏黃的燈火搖曳跳動,在牆壁上搖曳出無數的黑影,那黑影跳動間仿佛地獄掙紮的厲鬼。
石室北麵的牆上,五把鋒利的銀槍分別釘在一個女子的四肢,以及右側胸口。銀槍重傷下的傷口撒了白色的粉末,血已經幹涸,釘在牆上的女子瘦的仿若皮包骨頭,氣息仿若遊絲。
這是石室的門微微震動。
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隨著她的進入,石室因為她身上攜帶的夜明珠,亮若白晝。
那刺目的光芒叫許久都未曾見過光亮的被釘在牆上的女子眼睛眯起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亮,女子低垂著頭無力抬起。然而不抬起,女子也能從空氣中濃鬱的香粉味判斷出來人是誰?
“妹妹,姐姐來給你送飯了!”
輕柔婉轉的聲音嬌滴滴的如同出穀的黃鶯,那麼的悅耳好聽,清雅秀美的容顏上掛著一抹淺淺的溫柔的笑容。
說話的女子打開手中拎著的食盒,適合裏麵的食物發黴長毛帶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其上更是有蛆蟲爬過蠕動叫人惡心作嘔。
“君憐憐,君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竟然這般無情?”
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天,可君邪鳳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她的堂姐可以這麼的無情?
君家乃是她的本家,養育她的大家,為什麼她可以那麼無情的夥同外人栽贓陷害要君家,叫君家上下一百八十三口人午門斬首,滿門死絕?
“有什麼對不起我?”
君憐憐麵上柔美的笑容驟然消失,化作冷硬的猙獰,雙目透著恨意:“我才是君家嫡係,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你告訴我你過的是什麼日子?君憐憐,沒有君家,你隻是個孤女,你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君邪鳳氣瘋了。
旁人對付君家,為名,為利,為權,都可以都能說的過去。可君憐憐,君家養她,育她,護她,她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
“你要什麼有什麼,身份尊貴非凡,你還想如何?君憐憐,你沒有心,你沒有心。”
“沒有心?”
君憐憐麵上浮起一抹冷獰,手中拿出一根長滿倒刺的長鞭,啪的一聲抽在君邪鳳身上,帶起一片血肉。
“是你們君家對不起我,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害死了我父母,還害死了峰哥的父親。你以為峰哥喜歡你?我呸,峰哥接近你為的就是報殺夫之仇滅了你們君家!”
沒說一句,便帶著含怒的一鞭,轉眼間就抽的君邪鳳血肉模糊。
君邪鳳痛極,她死死的咬牙,不讓痛吟傳出。
“因為你喜歡峰哥,逼得我不得不嫁給旁人,要不是因為你喜歡峰哥,我與峰哥的孩子又怎麼會失去,都是你,是你叫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是你……我要你死,要你死……”
長鞭鞭鞭帶肉,巨大的力道,以及痛苦的抽搐,使得原本釘著銀槍不流血的傷口再度撕裂。
君邪鳳整個人全身浴血,氣息一點一點的弱了下去。
原來她才是害的君家滿門抄斬的罪魁禍首,原來都是她。因為她,家裏人才會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因為她,家裏人才會幫助邱凱峰仕途順利,對邱凱峰毫無防備,都是因為她……
痛苦,懊悔,不甘,怨恨。
君邪鳳死前發出怨毒的恨咒:“我君邪鳳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若有來世,必叫爾等血債血償……”我的家人,我愛的人,來世我會守護你們,縱死,也是我先死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