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你忘了我吧。”林慶雪的聲音冷冰冰,讓沈魚飛的心墜入了冰窟,眼前的少女好陌生好陌生,就像一個陌生的劊子手狠狠地割著自己的心髒。
“我現在活著就是為了複仇,而你卻是一個垃圾,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些東西忘了就好。”林慶雪的話還是冷冰冰的,甚至不願意回頭多看一眼沈魚飛。
“……而你,是一個垃圾……”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沈魚飛,沈魚飛心中有些東西好像轟然倒塌,痛苦從四麵八方向他襲來,他腿一軟,跪倒在地。
沈魚飛開始失聲痛哭起來,從小到大自己日夜的期盼,卻換來這一句“垃圾”
“為什麼……為什麼……”沈魚飛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固執堅持的信仰轟然坍塌。
然而,少女的身影已經變成了背影,走的決絕而冷漠。
望著那道背影,沈魚飛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慶雪,我知道你家裏除了變故,可為什麼要這樣?你難道忘了那些夏夜我們一起的時光了嗎?”
林慶雪身體一顫,停了下來,她的瞳孔跳了跳,但隨即又冷了下去,
“小魚,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但是,真的忘了吧,”
沈魚飛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突然狂湧了出來,他倒在地上痛哭著,不甘心的捶打著地麵。
陽光刺破了雲層,曙光射在了沈魚飛的臉上。
沈魚飛臉上的淚水已經幹涸,他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遊走在街頭,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然而現在夢終於醒了。
他的心好像被撕裂成了碎片,已經麻木了。
“而你,是一個垃圾。”
那句話就像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自己臉上,不斷地在他耳邊重複。
一切都結束了。
自己此次千辛萬苦地來到神都,等待自己的竟然是這一句冷冰冰的話,而自己這好像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麵對這一切,沈魚飛卻無力反駁,因為他真的天賦很差,和她就好像兩個世界的人,兩人因為實力隔著一道巨大的天塹,也許以後自己都隻能夠遠遠地仰望著她。
少年苦笑著自嘲道,“哎……誰叫我是個垃圾呢,垃圾不配擁有任何東西。”
終於,沈魚飛的嘴角抽了抽,好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
神都親王府,大批侍女端著菜肴靜候在門外,席間高朋滿座,都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在交談著什麼,這些人幾乎是整個大端人族的精英。奇怪的是,精致的餐具雖然擺放整齊,卻遲遲沒有開飯,似乎在等著某人。
“等了這麼久,七皇子怎麼還沒有來?”
“張司首,你可別奇怪,七皇子最近都在閉門苦修,據說是為了參加劍門的測試呢,別急,別急。”
“七皇子身為皇室,要進入劍門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還不知道吧,皇上特意要求所有皇子進入五大派都需要入門測試,也就當做一種曆練。不過,以我大端各位皇子的實力,進入五大派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是,就是,這樣一來我大端的七名皇子都進入了五大派學習,還真是期待呢。”
……
在不起眼的南麵席間,卻有些違和的安靜。
一位須發盡白的老者端坐著,他淺淺的喝了幾口桌上的茶,開始閉目養神起來。老者旁邊還坐著一個少女,少女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腰間配著一把紅色的劍。
仔細一看。竟然是前幾日竹林遇險的紀妍兒,旁邊的這位老者自然是她的師傅——南田。
南田緩緩地睜開眼,望著如此熱鬧的場麵捋了捋胡須,沒有說話,他回過頭看了紀妍兒一眼。
紀妍兒此時滿臉毫無掩飾的無趣,正端坐在座位上發著呆,偶爾抬起頭看了幾眼,隨即又低下頭去。
南田苦笑了一下,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習性,她不善於交集,也不喜歡這些繁瑣的應酬,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在劍門內苦修。
捋了捋胡須,南田開口道,“妍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我們既然來了神都,就得入鄉隨俗,總不能讓別人以為我們自認為自己是劍門弟子就目中無人吧,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