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官小姐?我送早飯來了。”
蒲天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一早來此便看到,另一間房房門大開,所以便猜到安沛和官承舒昨晚都住在一間房內;在天玄大陸中,男女十二、三歲成親的也不在少數;所以他也並未有太多驚訝。
安沛抱著官承舒下了床,然後二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著裝,便打開了房門。
隻見房門外,蒲天熙恭敬地站著,身後還有三個端著食物的婢女。
“安兄,你是貴客;依禮本該請你與我家人去正廳用餐;但是奈何我家裏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隻能委屈你在這臥房將就一下了,還望勿怪。”
蒲天熙指揮著三個侍女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食物共有三份,全都是用頂級食材烹製,而且三份一模一樣。
安沛和官承舒確實都好幾天沒進食了,坐下就吃了起來。
“你們先出去吧。”
蒲天熙將那三個婢女打發了出去,然後也坐下吃了起來。
“你應該有事求我吧。”
安沛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隨意地說道:
“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但說無妨。”
安沛一生識人無數,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蒲天熙那有求於人的眼神;而且這種眼神是在他發現安沛的醫術之後出現的。
所以,他應該是會求安沛醫治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這蒲天熙為人不錯,所以安沛也不介意幫他一把。
“安兄,還請您施仁手救救小妹。”
蒲天熙聞言之後,立馬將手中的筷子一放,而後雙膝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若是能救妹妹,莫說下跪,當牛做馬他也九死無悔。
娘臨終之前,隻交代了他一件事:照顧好妹妹。
但他沒能做到,他拚盡了全力也沒能做到。
其實他也隻是看安沛醫術精妙詭異,所以升起了一絲絲希望,但就為了那一絲希望,他就可以放棄一切,乃至尊嚴。
“症狀?”
安沛頭也沒回,一邊吃著飯,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小妹自七歲之時,一次入眠之後便再未醒來,如今已是過去了六年;其間,小妹的生命體征一切如常,就如常人睡著了一般。”
蒲天熙對著安沛拜了一拜:
“整整六年,小妹半點水米未進,卻生命氣息如常;家父為此遍尋名醫,但都束手無策;我也是為此才研習醫道,但奈何天資所限,我雖以窮盡精力,但卻仍看不懂小妹的病症。”
安沛聞言之後,淡淡地說道:
“這種病症,我也沒見過。”
話音剛一落,蒲天熙的身子便是一軟。
果然,果然還是不行嗎?
看著蒲天熙的神態,安沛又淡淡地說道:
“沒見過不代表治不好,帶我去看看她吧。”
安沛將手中的空碗一放,然後站起了身來;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自信。
他治不好的病,在這種低階大陸的低階小城裏,根本不可能存在。
蒲天熙幫過他絕對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