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安安,該回家了。和陌生的男人有什麼好聊的。”
安沐芳怔然,為什麼她覺得蘭亭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她朝陽台望了一眼,隱約看到那裏坐著一個人。
剛剛小巷裏發生的事,大概已被蘭亭盡收眼底,他也是在擔心她吧!
安沐芳想著,將蘭亭的心思歸類為擔憂。
和沈濟民一路交談走進公寓樓,然後道了別,安沐芳踏進自己的家。
屋內沒有開燈,安沐芳把燈打開,徑直走到陽台邊。
整個房子隻有這裏有盞燈始終發出溫暖的光。
“老祖祖不在嗎?”
見隻有蘭亭一人安靜的坐在陽台邊上,安沐芳奇怪的問了一聲。
“奶奶去休息了。”
良久,在安沐芳以為蘭亭不會說話時,蘭亭開了口。
向來溫潤的音色帶著一種沉悶的低啞之聲。
安沐芳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她走到蘭亭身邊,很自然的抬手在蘭亭的額頭上試了溫度。
“蘭亭,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蘭亭抬眸,那雙沉鬱的雙眼注滿了安沐芳看不懂的神色。隻聽他歎息了一下,揉了揉安沐芳的秀發。
“還好你跑得快,否則今晚真是不堪設想。”
安沐芳不由鬆了口氣,果然是在擔心她。
“我還說警察怎麼來得那麼快,原來是你提早報了警。你怎麼把照片交到警察的手裏的?”
蘭亭不想多說,隻說是讓艾弗裏幫了個小忙。
安沐芳蹙了蹙眉,道:“感覺我們一直在麻煩巴奈特先生,我們是不是索取過度了?”
她不是一個愛麻煩別人的人,自己能辦到的事絕對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在她看來,艾弗裏幫了他們太多,她受之有愧!
蘭亭了解安沐芳的性子,便說:“你在巴奈特的時間多,有機會把這人情還了的。”
他沒有說他對巴奈特有過救命之恩,艾弗裏尋找一切機會幫助他們都是為了報恩的事。
其實,蘭亭知道安沐芳獨立又好強,她不會願意接受太多被人給予的好處,就算是親密如他也不行。
所以,蘭亭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說出他是L的事,並且決定將L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
“剛剛那個人怎麼和你一起進了樓?”蘭亭將喉嚨裏轉了幾圈的話問了出來。
雖然隔得遠,蘭亭卻能感受到安沐芳對那個男人似乎很有好感!
安沐芳沒聽出蘭亭語氣中的異樣,答道:“他也住這裏麵啊,是我們的鄰居呢!”
“對了!”安沐芳突然趴在蘭亭身前,語氣有些激動的道:“他是個醫生哦!正骨手段神乎其技,他們家是華夏的華醫世家!”
蘭亭被安沐芳這突然的興奮勁弄得有點懵,“他是醫生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
安沐芳瞪大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蘭亭道:“你的腿看了不少西醫和華醫,結果都說雙腿沒有問題,就是無力行走。他們不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嘛,要根治你的腿病,或許要一個精通西醫和華醫的人。沈濟民就符合條件!”
她掰著手指道:“我問過了,他來美國前,係統學習的都是華醫,在美國則是在最頂級的醫學院專修生物科,並且別看他年輕,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生物學博士!或許以後他有辦法治好你的腿。”
蘭亭怔怔的看著神采飛揚的安沐芳,忽然覺得自己越發的卑劣起來。
眼前的女孩值得擁有最好的啊,他怎麼能成為阻礙呢!
“原來你都是為了我啊!”
蘭亭將頭埋在安沐芳懷裏,聲音不可遏止的,有了些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