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在司馬錦鈺的眼中,是體貼的大哥哥,是會為她溫柔的擦去她傷心時流下的淚水,可是,錦鈺如何也想不起來,越歌怎麼會是如同爹爹說的般如此的富有心機和有城府,她一心隻是認為越哥哥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在司馬錦鈺五歲的孩提時代裏,越歌就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了,那是在一次燈會上,為當朝開國將軍的司馬石帶著錦鈺出來逛燈會,正好湊巧遇見了帶著十二歲的越歌出來玩會的越海衫,越宰相,當時八歲的錦鈺還是長的肉嘟嘟的,粉粉嫩嫩的,又穿著一身桃花色的繡花小夾襖,手裏提著一盞小兔燈籠,一在人海中看見那越宰相就歡快的跑了過去,脆生生的對著在為越歌挑燈籠的越海衫喊了一句,越伯伯好,越海衫低下頭來一看,一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笑吟吟的看著他。越海衫覺得奇怪,這女孩莫非是認識我?不容他多想,那擁擠的人群裏傳來一陣呼喚聲。
“錦鈺,你在哪?快些出來!”
“錦鈺?”越海衫一挑眉頭,心想∶“莫非這孩子是司馬家最寵愛的小女兒?”
這時,人群中擠出來了一人,越海衫定睛一看,真是司馬石,越海衫心裏想著∶“喲,還真是司馬石的女兒。”
“錦鈺,你怎麼亂跑啊,爹爹方才找不到你,你可把爹爹極壞了。”司馬石有些著急有心疼的牽起錦鈺的小手說道。
錦鈺有些羞愧和不安,心中也有些難過自己讓爹爹擔心了,滿懷愧疚的對著司馬石小聲的說道∶“爹爹,對不起。”
一旁的越海衫隨及喚回了在一處看花燈的越歌。
“唉呀,司馬兄,這是錦鈺這孩子啊,長的真是可愛又討人喜歡,你也別怪錦鈺了,她啊,剛才遠遠的就看見了我就衝過來叫我呢!”
“原來是越兄啊,怎麼,你也帶越歌這孩子出來逛燈會了?”司馬石心中覺得還真是巧,正想著如何和越家拉上關係呢,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逛個燈會也能遇見。
“嗬嗬,這不是元宵燈會嗎,越歌這小子死活都要把我拉出來,我不肯,他就一整天板著一張臉,還沒錦鈺聽話呢!”越海衫笑了笑道。
站在一旁的錦鈺快速的拉住了越歌的手,聲音甜糯糯的對著兩位正在寒暄的大人說道∶“爹爹,越叔叔,我可以和越哥哥一起去玩嗎?”錦鈺很天真的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越歌此時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她還順勢把小兔燈籠也一把塞到了越歌手裏。
越歌有些反感錦鈺對他的示好方式和錦鈺牽著她的手的那份溫暖,那份熱情,他冷漠看著手裏錦鈺塞來的小兔燈籠,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錦鈺。
那時的越歌已經做得太好了,把情緒的波動控製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他的父親從小就很嚴苛的教育過他不要和外人接觸,不要相信別人,他的父親甚至為了讓他磨礪把他仍在了餓狼窩中生火了整整一年,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那狼窩裏的經曆,期初,他剛被扔進去時,他的父親隻是扔給了他一把匕首看也沒看他一眼就冷漠的走了,那狼卻是迫不及待向當時隻有五歲的他撲來,他不甘心,他們越家如此殘忍的培養方式就是這樣,四歲時父親在他麵前殺了母親,告訴他,若是一年後他從狼窩活著出來,越家在百年後就是他的了。
他一定要活下去!他撿起了那把匕首刺向了那匹狼的脖子,血,流了出來,灑了一地,狼痛苦的嗷嗷叫患,慌亂之中,竟然咬住了越歌的手臂,尖長的獠牙刺破了皮膚,很快越歌的手臂便流出了鮮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他覺得手很疼,可是他心中的恨遠遠大過於手臂上傳來的劇裂疼痛,越歌恨那個男人,殺了他母親的男人,他的父親,他必修要活著,在母親的墳前手刃那老賊!他恨!他左手飛快的插進了那頭餓狼的雙眼裏,狼終於鬆開了最,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了一番就死了。
小小年紀的越歌,這時好像不是一個五歲的兒童,而是一匹狼,他冷漠的雙眼裏隻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恨意。
而今日,錦鈺手指尖傳遞過的溫暖讓他反而有些不自然和反感。
“好啊,你們去吧,越歌你要照顧好錦鈺啊。”越海衫連忙附和道。
“這……”司馬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稍微走遠了一些,越歌便不著痕跡的從錦鈺的小手中抽了出來。
“越哥哥!你快來啊,快來幫錦鈺猜燈謎!猜對了有獎品哦!”跑在他前麵的司馬錦鈺折返了回來,一把扯住他的手就往那人群最密集的猜燈謎的地方跑去。
越歌猝不及防就被錦鈺拉進了一盞燈謎麵前,隻見一人拿著一麵鑼敲了一下,大聲的對周圍的人說∶“這是今晚元宵燈會最難的一到謎題,猜對了的話就送由我們家老爺私人捐獻出來的一快血玉鳳凰淚吊墜,大家都知道吧,相傳鳳凰傷心時流下淚水,而鳳凰是靈獸,屬火,的這血玉可是滋養身體的絕佳之物,想要得到它,就看今晚諸位有誰解得開這謎題了。”說罷,那人從一古老的檀木盒子中取出一條外表呈水滴形,玉身顏色呈血紅色的血紅吊墜,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玉是真的,那撲麵而來的熾熱氣息,溫暖,舒適,讓人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光是站在周圍就有這等奇效,這血玉,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