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陌寒聲輕聲喚她的名字,伸手去攬她的肩,七月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般張牙舞爪的向他抓來,聲音顫抖的大喊著:“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是他殺了我媽媽……他殺了我媽媽……”
“月月……月月……”陌寒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抱在懷裏,手掌安撫的拍撫著她的背,輕聲說道:“月月,我是寒聲,我是陌寒聲,別怕……”
懷裏的人似乎沒有聽到般仍舊在掙紮,陌寒聲死死的抱著她,眼淚一滴一滴落到她的發間,啞著聲音說:“小七,我是小十,不要害怕好嗎?我是你的小十。”
懷裏的人在聽到這兩個名字時一點點安靜了下來,可是仍舊沒有說話,陌寒聲想要扶她起來,可是他一動她便開始害怕的發抖,於是他便不動了,任由她趴在他的懷裏一點點睡著了。
由於人證物證以及殺人凶器都在,七月不能被保釋,所以陌寒聲還不能帶她離開看守房的牢房,但好歹有陌家這層關係在,小警察給他們安排了一間環境好點的牢房,陌寒聲抱著七月坐在床上看著她極其不安穩的睡眠,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斷的哽咽出聲。
中途沈南喬來過一次電話,好在傅權傾被及時搶救了過來,但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醒來,這期間就要委屈七月待在牢獄之中了。
委屈當然是委屈,可他會陪著她,她在牢裏待一天他便會陪一天,她坐牢一輩子,那麼他也會陪著她一輩子。
七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天色剛蒙蒙亮,她睜開眼便感覺到身下的觸感以及鼻端縈繞著的熟悉的氣息,她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
處在半睡眠狀態的陌寒聲立即醒了過來,垂眸看向她急切的詢問道:“月月,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七月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伸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哭著說:“寒聲,我殺人了,我殺了傅權傾……嗚嗚……我殺人了,怎麼辦?”
“不怕哈,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陌寒聲很想伸手拍拍她的背或者撫摸下她的發,可是胳膊被壓了一夜血液不流通已經麻痹了,他用力的甩了兩下手臂才勉強的拍撫她的背。
似乎是宣泄夠了,七月才想起詢問一些事情,從他的懷抱中起身,吸了下鼻子,啞聲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陌寒聲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柔聲說道:“我來陪你。”
七月輕笑了下:“哪有陪人坐牢的。”
“我家權力大,我想陪就陪,誰敢管我。”
由於他的調侃,七月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可隨後又垮了下去,有些忐忑的詢問:“傅權傾……他……是不是死了?”
陌寒聲伸手將她攬在懷裏,溫柔的手掌揉著她的發,心疼的說:“他沒死,很快就會醒來的,那個時候咱們就能夠出去了。”
聽到傅權傾沒有死,七月頓時坐直了身體,驚喜的說道:“真的?”
陌寒聲點了下頭:“真的,所以我們月月不是殺人犯。”
“嗯。”七月又忍不住哭了,陌寒聲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乖,不哭,這事情還沒有查明,所以就算傅權傾真的出事了,也不能斷定就是你殺的,畢竟當時還有第三人在場的。”
七月聽了他的話,不由垂了頭,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察覺出她的異樣,陌寒聲柔聲詢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七月深呼了一口氣,抬眸看向他的眸,糾結了片刻,輕聲說道:“人真的是我殺的,是我殺的傅權傾……”
陌寒聲不禁愣住,隻聽七月繼續解釋道:“他殺了我媽媽……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七月又忍不住哭了:“可我知道我是想殺了他的,我也真的那麼做了。”
看到她落淚哭泣,陌寒聲心疼極了,伸手捧著她的臉蛋讓她看著自己,輕聲說道:“殺了就殺了,大不了咱們就坐牢,別哭了哈,你沒有做錯,我理解你,所以別哭了,好嗎。”
“嗯。”七月傾身摟住了他的脖頸,說好了不哭卻仍舊哽咽出聲,有淚一滴滴落在他的脖頸間,帶著溫熱的觸感。
在牢裏待了四天後,七月被無罪釋放,顧如惜被關進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