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一個聲音突然響徹在道館,瞬間之後眾人紛紛聞聲來到院子,便看見整個新換的大門被暴力砸開,碎成大大小小的木塊,散亂的鋪滿在台階一丈內的地方,大紅的新漆仿佛染血,透著一股悲哀。
還不待眾人出聲,十幾號大漢竄入,他們黑衣冷麵,手持刀棒,將大門圍得死死的,眼神凶狠,直勾勾的看著一眾老少。
方仲庭死撐著走上前來,陸離碩大的身體跟在他一側,為他稍稍添了些底氣和顧忌(父親的威嚴),問道:“你們是哪家的?”
黑衣漢子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突然讓開一條道。四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魚貫而入,皆是佩玉,華服,折扇,麵帶戲謔。
當先一人,麵色蒼白,步履虛無力,,一看便是個紈絝子弟,便是李家的李玉,他望著方仲庭,滿眼的疑惑,嘴角上揚,說道:“這就是那位紈絝界的前輩,方家二爺?……我看不像啊!”
“哪裏不像了,我看就很像,這眉眼,這體態,這衣服,這鞋子……”
又是一位,這位身形有些健壯,但尖嘴猴腮,臉色蠟黃,一雙三角眼打著轉,一看便知道不是好人,便是樊家的樊凡,他的話語揶揄,指指點點,完全沒將方仲庭放在眼裏的樣子。
“別說了,沒看見方二爺臉都黑了麼?這麼多人看著呢,好歹給人留些麵,畢竟是前輩啊!”
第三位倒是個公子皮囊,聲音溫潤,白衣長發,一副君子做派,可是話一出口便叫人難受,聽著似乎開解,其實是在譏諷,任誰也聽的出來,這是童懷真,童懷德的堂弟,童家少主童升的次子。
跟著一起來的童懷德對三人心裏不屑,眼中卻不露半分,看著三位如耍猴戲也不製止,隻是看著方仲庭。
這就是方疇那位二叔,聽說是個紈絝,可是一點也不像啊!
隻見方仲庭也是怒了,算起來他是四人長輩,與他們父叔平輩論,今天竟然被當眾指責,實在惱火,近乎吼著道:“有完沒完了?你們到底來幹嘛?打我一頓麼?”
三人正說的起勁,被他這麼一吼,頓時說不下去了,麵露出惡相。
“既然方二爺這麼急著挨揍,你們還不快去成全他。”
因為是童家護衛,所以這話從童懷真口裏出,他是少主次子,比童懷德這個名義上的管事分量高多了。
眾護衛一聽,便步步逼上前,惡相更猙獰起來。方仲庭竟然沒有後退,眼神帶著一絲不屑,似乎在說:你們倒是來啊!他樂觀的以為道館裏有老人和胭脂在,這才沒有退縮。
誰知道出來的隻有胭脂,女孩拿著一隻青鋒劍,麵色帶著凝重。他以為這是考驗女孩的修為,或者是出於高手都是後出場的考慮,可是一回頭卻發現那位號稱“龍象境”老人,竟然躲在遠處的柱子後麵,見他望著,眼神露出一絲尷尬。
什麼情況?被騙了?
想想也是,馬蹄鎮最強的修士也不過是龍象下境的修為,諸如他的父親和幾家家主,如果老人真是龍象上境,那道館怎麼可能落敗,甚至到賣祖屋的地步。
方仲庭一拍腦門,頓時想通,卻並沒有怪老人,隻是懊悔,早知道這老頭不頂事自己就管住嘴巴了,他看著三位望著他的眼神,知道現在認慫也已經晚了,趕緊望向院牆,示意兜去方家報信。
兜瞬間領會,悄悄退到眾人身後,在童家等人沒有反應過來前,一個翻身,離開了道館。
方仲庭見此,才心下稍安,吐了一口氣,想到,現在隻能希望胭脂姑娘能撐到家裏來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