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天文誌》宣夜說:
宣夜之書亡,惟漢秘書郎郗萌記先師相傳雲:天性了無質,仰而瞻之,高遠無極,眼瞀精絕,故蒼蒼然也。譬之旁望遠道之黃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穀而窈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體也。日月眾星,自然浮生虛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須氣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順或逆,伏現無常,進退不同,由乎無所根係,故各異也。故辰極常居其所,而北鬥不與眾星西沒也。攝提、填星皆東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遲疾任情,其無所係著可知矣。若綴附天體,不得爾也。
中國北京2015年7月27日星期一早晨6:07
“嘭呲呲”廚房裏的翻炒聲,“嗚哇哇”嬰兒的哭啼聲,如同鬧鍾般叫醒沉睡中的穀琛,又是新一天的開始。
“琛,起來吃飯了”妻子慕岩輕輕地推開臥室房門,在這名大學物理學教授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回以妻子一個擁抱,穀琛慵懶的翻身下床,拉開窗紗,早晨的陽光,因為霧霾不太刺眼,卻又明亮清凜。
“北京這天啊”穀琛嘟囔著,走向浴室,客廳裏的榛七見了主人出來,也隻是高傲的瞥了一眼,搖晃著尾巴溜達過去。仿佛在說“又是你起得最晚…..”
餐桌上早已擺好的早餐,散發淡淡的油香,趁著妻子去給孩子喂奶的空,穀琛坐在電腦前麵研究著昨晚未完成的論文《量子金屬與宇航材料可行性論證》,這是穀琛所帶的科研小組最新的研究成果,耗費了他兩年多的時間,最近終於要有了眉目。
“回來吃飯,別每天隻知道對著電腦發呆”:妻子回來看到自己的丈夫沒在餐廳,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得令”穀琛立馬放下了腦子裏的狂熱,屁顛屁顛跑回餐廳,心情大好的他不想惹妻子生氣,妻子自己帶著孩子很辛苦,還要照顧家裏,所以在家穀琛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老四,比家裏養的新加坡貓榛七還要低一級。
飯桌上的咀嚼聲,消化著這帶有愛意的早餐,妻子不時的看向臥室裏熟睡的孩子,嘴裏說著:“琛,今晚早些回來,陪我去看看媽,媽的肩周炎又犯了。”
“恩,放心,今天研究所那邊沒多少事,學校那邊也放了暑假,一定早回。”穀琛拿起外套,回頭給了妻子一個飛吻的表情,急急忙忙出了家門,耳邊還留著妻子話語的回聲;“小心開車….”
家住三環邊上的穀琛,開車剛出門就被早高峰洶湧的車海淹沒了。“每天都要把生命浪費在路上嗎?”穀琛麵對著龜速前進的車流,心裏抱怨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一腳油門一腳刹車的跟著前車“挪動”。這樣的日子其實他早已習慣,北京的早高峰那是全國出了名的,不是誰能短時間改變的,對於一個人來說更無足輕重,就算有天大的事,堵在路上也沒有辦法,畢竟堵得不是穀琛自己,還有那麼多“車友”陪著他。他習慣了,別人習慣了,這座城市也習慣了。
突然間,三環上車流靜止了,本來還能稱為龜速的移動,變為了徹底的趴窩,不再挪動半步,穀琛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真是*了,又尼瑪出事故了吧。”抬頭向車外望去,目光可及的地方看不到前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隻能看到警車的警燈在那裏忽閃。“這次估計事故不小,警車來了不少”心裏掂量著,穀琛拉下手刹,趁這點功夫又開始翻閱論文。
突然天空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嚇了穀琛一跳,急忙向車窗外望去,隻見兩架直升機呼嘯而過,這距離簡直近在隻咫,穀琛也不管論文了,跑下車,目光跟著這兩架迷彩塗裝的直升機,這年頭在北京能看到低空飛過的直升機那是頭一回,首都的空域那是被軍隊看管的一絲不漏,別說看到直升機,就是飛過幾隻鳥,估計也能被打下來。穀琛興奮著,從小到大他還沒這麼近距離看過飛行中的直升機呢。前車下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驚歎道,“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嘛,連直升機都出來了!”“肯定啊。估計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在前麵的事故裏受傷了吧。”穀琛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