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黑得不算晚。
被鳳姨從車上攙扶著坐上輪椅的蔡嘉卉觀察著周圍的景物。她還在腦海中想鳳姨是將她送到了郭道傑名下的哪套房產。
四周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別墅自帶的庭院中有塊地界都是花骨朵。蔡嘉卉隱約記得花骨朵兒那裏栽種的是牡丹。她曾問過郭道傑種牡丹的原因,對方當時許是年少輕狂,回答得甚是張揚。
郭道傑說:“我是王,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那麼隻有花中之王的牡丹才能配得上我。”
“蔡小姐,”上車給蔡嘉卉拿了條毯子過來的鳳姨見到蔡嘉卉的笑容愣了愣,“您在笑什麼?是我哪兒做錯了嗎?”
“沒有,”蔡嘉卉搖了搖頭,嘴角帶笑,“隻是回憶些趣事罷了。”
鳳姨在將蔡嘉卉送進別墅後便離開了。蔡嘉卉雙手控製著輪椅的走向,她來到別墅的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柳樹隨風舞動,她的心裏一片寧靜。
不知道郭道傑在做什麼……
///
“對,”男人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敲擊鍵盤,另一隻手拿過手機放在耳邊,“我是郭道傑。”
“什麼?”郭道傑語氣有些震驚,他站起身來,走到桌前,“你說的是真的?”
“好吧,我知道了,”郭道傑低下頭看著攤在桌麵上的文件,“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的郭道傑走到辦公室裏的沙發旁,坐下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個電話的到來宣告著郭道傑這兩天都白忙活了。他閉著眼捏了捏眉間,可還是沒有減輕焦慮。
再睜眼時,郭道傑又恢複了平靜,至少表麵上是這樣。他轉過頭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個禮品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到時間了,他該去見蔡嘉卉了。
想到蔡嘉卉,郭道傑臉上的笑又開始泛濫。
他拿著禮品袋準備下樓,管理層專用電梯故障,郭道傑也不惱,隻是彎彎嘴角,走去了大家公用的電梯。電梯門開了,原本吵鬧的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郭道傑目不斜視地走進電梯,見周圍人沒有動作便體貼地按了關門按鈕。
後來電梯每次的停靠,外麵的人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郭道傑,就立刻轉身走回了工作地點。整個環節安靜到隻能聽見轉身時皮鞋的噠噠聲。電梯終於到了一樓,電梯裏的人蜂擁而出,隻剩下郭道傑和一個眼神直接而膽怯的女人,她走到電梯門與地麵相接那兒,突然一個轉身麵朝郭道傑大聲地喊了句:“郭總好!”
“你好,”郭道傑臉上掛上謙和的笑容,見女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郭道傑腦海中想起了蔡嘉卉的電梯事故,便出聲提醒,“下次記得不要站在門口這,不太安全。”
“好,好的!”女人臉上一片緋紅,“郭總再見!”說完便轉身跑出了電梯。
電梯門又重新閉合,郭道傑對著電梯的鏡麵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子,電梯門再次打開,他走出了電梯。
///
這是蔣黎璃第一次覺得和蘭予知待在一起的時間這麼難熬。
蘭予知坐在沙發上單手翻閱著訴訟文獻,對於坐在旁邊發蔣黎璃視若無睹。寬敞的客廳裏隻有他輕聲翻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