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衣漢子把楊絮架起來放在了馬匹上,三人絕塵而去,頓時四周圍觀的眾人散去,一時間熱鬧的街道再一次歸於吵鬧。
馬匹很是顛簸,楊絮隻覺得胃都快被顛出來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饑餓感已經感覺不到了,現在的他隻覺得世界都是翻轉的。
馬匹飛馳,轉眼間便停在了一處府邸前,這府邸氣勢莊嚴,門口兩頭石獅威武雄壯,氣宇軒昂,門口處站著兩個人,腳踏官靴,身著捕快淡藍色馬褂,前麵大大的寫著一個‘捕’字。
楊絮晃了晃腦袋朝著門口看去,隻見府邸之上懸掛金匾,上書‘衙門’二字,他頓時慌了起來,原本他以為這女子要把他帶回家給好吃好喝的供起來,現在看來這女子是要到衙門告他啊!
正所謂,天下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楊絮想要跳下馬趕緊跑路,可是身子發虛,那粗衣漢子有按著他,動彈不得絲毫,一時間楊絮是淚在心中流,本想碰個瓷,賺點糊口錢,讓及娣那個小丫頭過的好點,現在看來,他小命怕是要不保嘍!
衙門口的捕快見粉衣女子急忙上前,道:“趙小姐有事嘛?老爺吩咐了,不讓你一個女兒家到處亂跑。”
這身著粉衣的趙小姐聞言眉頭微微鄒起,顯然對於不讓到處亂跑這一條頗為不滿,不過也沒有言語。
“我爹人呢?今日不再衙門內坐堂嘛?”趙小姐朝著捕快問道。
那捕快滿臉堆笑,身體微微的彎曲,儼然是一副常年屈居人下的樣子,朝著趙小姐道:“老爺今日去訪友了,估計明日就能回來!”
趙小姐一聽自己的父親不在,頓時麵露笑意,她最怕的便是她爹,現在爹爹不在,馬匹上那人自然好安頓,若是讓爹爹知道她騎馬在街道上狂奔,估計以後都別想出門了。
楊絮趴在馬背上聽的是心哇哇涼,人家衙門有人啊!想不到他這個史上第一碰,居然碰上這麼個人,也算他倒黴吧!
“牛大夫在不在啊?”趙小姐再次朝著捕快問道。
捕快告知趙小姐,老爺今日訪友,牛大夫在家中並沒有來,趙小姐聽後上馬,朝著嬌兒和那粗衣漢子說了一聲回家便飛奔而去。
趙小姐名喚趙雅清,乃是東柳縣縣令的寶貝閨女,年芳十七,尚未許配人家,這趙雅清天生好動,喜歡舞刀弄槍,也是讓人頭疼不已。
楊絮在途中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床上,身處一間屋內。
他隻覺得腦袋猶如千斤之重,強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側耳聽去。
趙母看著眼前一副乖乖女的趙雅清是鬱悶無比,衝著趙雅清道:“你別來找我,為娘也幫不了你,你爹明日便歸來,到時候他得知你縱馬在大街之上飛馳,到時候少不了罰你!”
趙雅清一聽要挨罰,頓時臉色難看,心中把楊絮給罵了個半死,剛開始還好好的,等到了府邸門口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了,眼看是要出人命,結果那牛大夫還碰巧不在,你說急人不急人。
“娘,這怎麼辦啊?那人眼看快沒氣了,明日爹爹回來我豈不是這輩子別想出門了?”趙雅清在那裏急的是團團轉,拉著趙母的手央求道:“娘你給想個辦法啊!”
趙母無奈,道:“送去縣上的醫館吧!要不然這人怕挨不住啊!”
送縣上的醫館?縣令千金大街縱馬馳闖撞了人,估計那醫館的人還沒等縣令老爺來就悄悄的告訴衙門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楊絮聽著窗外焦急的母女二人心頭大定,有害怕的就行,他就怕這縣令黑白不分,上來就是一頓打,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有甜頭的。
“有沒有人啊?餓死了,頭疼腰疼啊!”楊絮朝著窗外吆喝了起來。
房門被推開,那個嬌兒進來了,朝著楊絮喝到:“嚷嚷什麼?”
“餓死了,全身難受啊,頭也疼眼也花,難受啊!”楊絮說著往床上一躺,整個人看上去半死不活的樣子。
趙雅清聽著屋裏楊絮的叫喊,頓時慌了神,急忙進了屋,朝著楊絮問:“你到底哪裏難受啊?剛才不是說腰疼嗎?現在怎麼眼睛也開始花了?”
楊絮不管這些隻是說肚子餓,全身疼,趙雅清無奈,隻好吩咐嬌兒去讓廚房做飯,嬌兒似乎從看到楊絮第一眼起就和他不對調,滿臉不情願的說:“小姐,要我看送他去醫館吧,在這裏吃慣了,他說不定還要在這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