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總督府傳出了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在門外恭候多時的候總督馬上衝了進去。候夫人與老爺結婚多年膝下無子,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呢!
剛出生的女嬰在總督進來時卻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顫動著。女嬰的臉有種說不出的嬌豔,不像其他嬰兒一樣皮膚有著皺紋,而是光潔如玉。“天哪……小女自出生以來就有如此容貌,到底是福是禍?”候總督看了孩子以後禁不住對天呐喊:“上天,請告訴候某該怎麼辦?”剛剛生產完的候夫人有著做母親的喜悅,虛弱的臉上有了淡淡的光彩:“相公,你還是給孩兒取個名字吧!”此時窗外豔陽高照,正是盛夏;夫人床頭那盆盆栽又漸漸枯謝,觸景生情,脫口而出:“就叫夏末吧。”
十五年後….
如候總督預料的,候夏末雖僅十五歲,但卻已經有了驚人的美麗。秀麗的長發直及腳背,容色雖蒼白卻又透出些說不出的神色,嬌豔如院子裏盛開的白玫瑰。出人意料的是,這孩子異常安靜,十五年來說出的話寥寥幾句,其他時間都隻有淡雅的微笑。但恐怕隻有夏末的貼身丫環容兒知道,小姐一旦離開親人,一雙美目中就會透露出冰冷的鋒芒。夏末把這十五年都用在了琴棋書畫上,堪稱京城之絕;她的舞技也被成為京城第一,被冠以“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若不是常年戴著麵紗、不健談,而且紫禁城中還住著一位容貌無雙的美女――驕寧公主,恐怕“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也要花落夏末頭上。
彼時窗外紅花飛濺,嬌花四吹,容兒知道。小姐出府的時候又到了。
“容兒,快幫我準備衣裳,總算有等到這一天了。”一向安靜的小姐到了這個時候就神采飛揚,蒼白的臉上透出了淡淡的紅暈。梳妝完畢,她已由一位絕美的小姐成功轉變為一名翩翩公子。“小姐,你出去肯定迷倒眾生一片,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對您芳心暗許呢!”容兒笑著開開玩笑,自己也化身清秀的小書童。“走吧!”
街上倒也熱鬧,吆喝聲一浪接著一浪。行走在人海之間擁擠不堪,夏末很快就撞上了一人。“誰那麼大膽,敢對我家公子不敬!”身旁的嘍羅大聲叫喊著,好像要跟夏末找麻煩。夏末抬起頭望著剛剛不小心撞到的人,竟是個好看儒雅的男子,散發著淡淡的清檸香氣。夏末很快退回容兒身旁,低頭頷首:“抱歉。”拉著容兒就要走。“喂!一句道歉就完了?”小廝還想繼續找麻煩,剛拉住夏末的手臂,就像觸點一般地往後回縮。這樣的體溫!她是蛇嗎?零度的溫度埃!“旺財,別吵了。”白衣飄飄的公子仿佛看出了小廝的不適,向夏末道歉:“是我家奴才不好,見諒。為了賠罪,我們上去喝一杯?”他修長的食指指著上方桃花木雕刻而成的“劍弩軒”招牌,邀請到。“好。”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拉著容兒往上走。
“小姐,你瘋了?無緣無故答應別人的邀請做什麼?你會喝酒麼?”“沒事,我看這人氣度不凡,恐怕能幫到爹爹什麼的,才會過去。”夏末的嘴角露出一種捉摸不透的笑容,讓容兒心中猛地一涼。“公子請。”白衣男竟要了這裏最好的酒“夢”,出手真夠大方。夏末微微一笑,一仰脖就喝了下去,一旁的容兒看得目瞪口呆。“在下江亦容,南王爺府上的。今天與公子相見亦覺得很投機,想問公子名曰?”“墨。”語畢,綠衣佳人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品嚐著美酒。“墨公子..?”江亦容似乎還不相信,好看的眉毛一挑。“不信麼?”依舊是短短的幾個字,讓江亦容幾乎認為這位新認識的朋友不會說話。“信。公子家住哪,江某送你回去?”“不用。”淡漠地應承到,拉起容兒的手就走:“酒很好,那麼在下告退。”
“小姐,你為什麼……”容兒很是不解,平常連說話都懶得說、隻沉醉在書畫中的小姐,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小容,你可知道,南王爺的公子可是當今最不安分的人啊,恐怕他在四處招攬有才者。”“咦……?”“我經常呆在父親周圍,聽他說當今格局。安靜隻是為了聆聽..小容,我們今天算是得到了重要的情報,該回去整理了。”
不錯,她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是那個人何來如此眼力,一眼就能分辨出她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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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b部分:藍蝶
傍晚的風吹過,依舊殘留著一絲溫暖的氣息。夏末已換好了一身搖曳的綠紗。
綠色,是生命的顏色。但是,在這個軀殼裏,夏末卻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
纖手拂過耳後那個光鮮的標記,夏末苦笑:“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