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奶奶睡覺的地方。”
莫雨很認真給小人兒解釋,眼看對方還要問,又補了一句,“奶奶是爸爸的媽媽。”
莫小寶明過來。
可是她在眼前的小土包裏沒感應到半點氣息,然後她想起了那天大槐樹下,幫小豆芽埋爸爸和爺爺的事情。
小人兒低下頭,小嘴一癟,眼淚簌簌往下掉,“那奶奶是死了嗎?”
莫小寶沒見過奶奶,隻是她想到那天傷心的小豆芽,還有現在傷心的爸爸,就很想哭。
莫雨為小人兒擦掉鼻涕,被她這麼一哭,心中哀傷倒消散不少。
“不知不覺,你都有孫女了…”
莫雨喃喃一笑,站起身來。
這一個月,她去了泗水鎮,了結薛同的恩怨。
她去了下河村,見到那個想娶她當媳婦的小屁孩,以及那個不正經的姐姐。
她回到黑山,很多熟悉的地方,似也變得陌生了。在這裏,她了結顧老頭的恩怨,也了結自己母女的恩怨。
往後,她就要離開這裏,到遠方去看一看。
那裏,會有詩麼?
…
翌日,段家之事傳遍整個黑山。
得知那個無惡不作的少爺,被一槍釘在暖炕上,哀嚎半日方才死去,不知道多少人激動到暗中落淚。
一時間鎮子上的香燭都出現短缺的跡象。
人們震驚無言之時,無不好奇那個白衣飄飄的姑娘是何許人也,竟能踏段家如入無人之地。
有人出於感恩,更多的卻是好奇,關於白衣姑娘的故事被紛紛挖掘。
這一大早上,賣包子的攤子火了。
昨天白衣姑娘與這攤主談了一會話,離得近的一些圍觀之人聽在耳裏,此刻也早已傳遍四方。
一大群人圍在包子攤旁指指點點。
無不表示自己的鄙視與嘲笑。
攤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悔不當初的最新典故。
若是當年他能心善一些,如今怕已飛黃騰達了吧,哪還用得著賣包子?
在這種唏噓氛圍中,昨天兩個被毒打的兄妹,也走進了眾人談論的視線。聽說已經有一個富商人家,抱著萬分之一的念想,給兩人找來一份刷馬廄的活計,倒也有了兄妹倆一口飯吃。
…
莫雨和小人兒在她們曾經的小窩待了一夜。
小窩搭建在一棵大樹上,如今半年過去,除了纏上一些藤蔓,倒也沒有破敗的跡象。
莫小寶摟著爸爸的脖頸,聽了一夜故事。
曾經生活在此處那兩人的故事。
唯一讓莫雨有些鬱悶的,是小人兒一根筋的認定了雀兒是媽媽,不管她怎麼說都不改。
天色微亮之時,兩人走下小屋,來到山頂上。
“爸爸,我們去哪兒?”
小人兒很興奮,又可以去玩了。
初生的朝陽很美,很暖,斜斜落在小人兒臉上。在天邊那艘浮空的巨大船隻映襯下,更是多了些如夢似幻的味道。
船隻很大,足有兩百米長,七十米寬,整個表麵似乎被一層無形光膜籠罩,速度更是快的驚人,莫雨自問如今的自己全力奔馳,也跑不出這個速度來。
莫雨在看到這東西的瞬間,瞳孔猛然收縮。
沒有絲毫猶豫,她一手按在還要說什麼的小人兒嘴上,抱著其閃身躲進灌木叢中。
“這是…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