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近了，能聞到彼此身上淡淡清香。
“小雨。”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莫雨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少女輕輕喚了一聲。
“嗯？”
莫雨輕嗯，心中緊了緊。
她情商不高，但肯定是及格的，月季這半月的不對勁，她豈會覺察不到。
再怎麼假裝，其實騙自己才是最難的，莫雨暫時還是做不到。
她怕她說出來，那樣會讓彼此都無法自處。
“寶寶的來曆不簡單吧？”
就在莫雨提著一顆心的時候，月季問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莫小寶心思單純，縱是得了莫雨吩咐，每天呆在月季身旁，長久下來不經意間露出的一些小習慣，又怎麼瞞得過對方。
就好比方才，小人兒一躍而起蹦到莫雨懷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是不可能有這般氣力的。
“嗯。”
莫雨了然，便不再隱瞞，索性解釋道；“你聽說過人參娃娃的故事吧？寶寶就是類似那樣的孩子。”
雖然有些心裏準備，月季聽了這話還是有些震驚，放在小人兒背上的手僵了僵。
“那你呢？”
幾息後，月季接著開口，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我就是我啊。”
莫雨笑道；“你們姐弟把我撿回來的，難道還不清楚麼。”
“別打哈哈，給姐說實話！”
月季不為所動，黑暗中她也不掩飾臉上表情，有些惱怒又有些幽怨。
莫雨斂去笑容，月季很少在她麵前說姐字，當這個字出來了，便是很認真的意思。
“那天離開後不久，我被人丟到葬骨窟去了…”
莫雨想了想，將事情大致說了下。
葬骨窟很有名，月季可以不知道川水那些大家族，但肯定知道這個地方。
聽到莫雨差點被吸幹鮮血變成幹屍，月季眼眶就濕了，她偷偷擦掉眼淚，伸出手來想摸摸莫雨的臉。
終是停在半空，收了回去。
她想抱一抱某人，卻不能，隻得抱緊懷中小人兒。
莫小寶似被驚擾到，砸吧了一下嘴，差點就滴出來的口水嗤溜溜又回到了口中。
黑暗中，月季的舉動莫雨看得真切，隻是她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什麼。
“你不要看《大魂決》了，那東西不能修煉。”
莫雨換了一個嚴肅的話題，她也是前些天一個的偶然，看到了那本她最先接觸到的秘法。
本來她以為那時掉落山崖，這東西就被大水衝走了，卻不曾想還在。
“嗯，姐知道的。”
月季輕聲說了句，許是一個姿勢久了不舒服，她摟著小人兒轉身背對莫雨，輕聲道；“本來還以為是好東西，學成可以用來對付馬世方呢。”
月季有些感慨，那時候莫雨被撈上來已是奄奄一息，那本《大魂決》根本就沒人注意，掉在地上又被踢到床下。
若不是隨後的一次大掃除，還不知道會被塵封到何時。
月季小時候曾在村頭的老夫子那裏學過字，《大魂決》中的大部分字她也看得懂，不懂的地方也記下來去問了夫子。
陸陸續續的一個多月下來，待她完全讀懂之時，才知道這是一部邪門的秘法，也就丟在了床頭不曾理會。
直到前段時間差點被馬世方欺辱，她驚懼之餘，才又撿起來重新讀了遍，卻也隻是讀一遍，找些心理慰藉罷。
“你過了年歲，想要踏足這條路已是很難。”
莫雨有些無奈，她確實沒辦法幫到月季，“倒是鐵蛋這小子還有些機會。”
“機會？”
原本月季還有些落寞，聽到這話立即來了精神。忙轉過身來。
這次她沒有摟著小人兒。
她與她之間便沒了阻隔。
“嗯，機會，我可以出手為他開靈，但是很危險，九死一生！”
莫雨沒法看出別人是否具備靈根，但若是像川水那些大家族一樣強行灌注靈力開靈，以她如今修為對靈力的精妙控製，卻也可以做到。
隻是風險有些大，沒有靈山上的靈塔加持，消耗也必然會很大。
凡人中具備靈脈之人十不存一，若石蛋不具靈脈，在莫雨靈力衝擊下，因為有充沛的生機的緣故，他或許不會死，但殘廢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