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道:“妹子,以後每年冬天,我們再來這裏采這白花,你說好不好。”
采兒連連點頭,心想,若能以後每年都跟飛哥來采這白玉一般的花朵,該有多好。
邵飛見日已偏西,便和采兒收拾好行囊,並肩往前麵山穀走去,隻見右手邊是一大片,陡峭的山坡,積雪不知已積了多厚,心中一動,吧嘴湊到采兒耳中道:“莫要說話,慢慢走,不要發出聲音。”采兒眼珠一轉,便已知道原因,當下也不說話,便僅僅跟在邵飛身旁,緩緩向前走去。
趙一虎等人方才攀在懸崖上,見邵飛背後負著采兒,向崖璧下逃去,忙掏出暗器向他二人射去,誰料想直射了三四輪暗器,也沒射中目標,還是被那二人順著石壁滑了下去。李大是個直性子,急聲大喝:“快追”,隨即抽出腰間的繩索,學著邵飛的樣子,攀了下去,那春小妹見丈夫滑了下去,怎肯落後,也跟著滑了下去,那王二本想爬上峰頂,一走了之,隻聽得頭頂趙一虎喝道:“跟著下去。”
王二本想求饒,讓趙一虎放過自己。誰知還未出聲,趙一虎哼了一聲,冷冷道:“我勸你還是跟大家一起走,大家此時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想獨活,都是妄想。”王二大吃一驚,抬頭一瞧,見趙一虎右手抓住繩索,左手扣著一把毒針,此時倘若不聽他的話,眼見就要大難臨頭,登時一咬牙,抽出腰間繩索,用繩索勾住了旁邊凸出的石頭,往北側滑落。
趙一虎見王二不敢違背他的意願,已向下滑去,哼了一聲,收起暗器,跟著往北側躍去。王二雖然手上功夫不行,但輕功甚好,幾個起落,已趕到春小妹身旁,春小妹聽見身旁聲音,吃了一驚,腳下一軟,足底踏空,大呼一聲,半個身子已在深淵之外,眼看就要往山崖下跌落,王二叫聲不好,身子一躍,攀爬在她身側,一把將她手臂抓住。
春小妹死而複生,隻覺得魂飛魄散,緊緊抓住王二的胳膊不敢放手。李大在崖下聽見妻子尖叫,抬頭觀瞧,見妻子緊緊抓住王二胳膊,呸了一聲,登時破口大罵。此時趙一虎也躍到春小妹身旁,將他扶在一塊大石頭上,轉頭向李大喝到:“你奔得那麼快,趕去投胎麼?你妻子險些摔落,若不是王二救了她,她早沒命了。”
李大得知真相,漲紅了臉,訕訕笑了一聲,不敢再說話,經此一劫,四人不敢急匆匆往下滑落,總是選好了路線,再一一滑落,如此一來,便用了小半個時辰,才落到穀底。此處說是穀底,卻仍在白雲峰的半山腰,李大望南邊望去,見又是一個懸崖,已無路可走,隻聽見趙一虎道:“看見腳印了,在北方,大家別做聲,默默追上去。”
四人也不敢歇息,當下翻起長衣下襟縛在腰裏,展開輕功提縱術,足不停歇的往北麵趕去,四人初時魚貫而行,一個緊接一個,隻過了片刻,漸漸分出了功夫高下。趙一虎與李大並肩在前,王二墮後一餘,春小妹又在後數丈。
春小妹先前在山壁上下滑時,便惱怒丈夫不等自己,心中早就有氣,此時見丈夫又是足不停歇一勁兒往前趕,完全不疼惜自己,登時心中大怒,便要出聲呼喊,但她此時正展開輕功追趕,哪裏有這一口氣去呼喊?
王二心想:“這趙一虎是高總管心中紅人,李大更是素來高傲,他倆一直不把兄弟們放在眼裏?輕功本是我強項,今日倒要領教領教他二人的輕功。”當下一提氣,足下加勁,倏忽搶在趙李二人前頭。
趙一虎見王二輕功了得,心想這人行為舉止猥瑣齷齪,輕功卻還不錯,當下忍不住讚道:“王世兄,好俊身手啊。”王二何時聽過趙一虎叫自己“世兄”?心中一喜,又加快了步頻,又怕他追上,不敢回頭,隻道:“請趙大哥多加指點。”他隻讓趙一虎指點而決口不提李大,明顯了要故意損一損李大。王二口中這麼說,腳下絲毫不停,奔了片刻,似乎聽得腳步聲息,回頭一望,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趙一虎、李大中兩人就在他身後不遠,忙加快腳步,急衝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