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頭,衣箱,床下,難道這裏沒人,或者在自己等人進來時,這裏的主人便趁著濃重的夜色逃離了呢?若是出逃勢必跳窗在翻過柵欄,緋炎走向窗邊,窗戶是由左右各五根不規則的木棍呈日字鑲嵌而成,再由竹條編製的席麵封住,席麵本身已經出絲了,似乎用了很久,若是一般農戶怕是連席麵也不會用,夜晚或是下雨天便直接用一塊木板蓋住扣上,若要從窗戶翻出若不將窗戶拆掉怕是不容易的,難道房屋主人本不在此?或是藏在此地未出?若是不在此處想必紫石是不會帶自己來的,至於紫石的可信度,它雖喜歡坐山觀虎鬥,還不至於如此捉弄自己,從內室出來再回到正室,一開始的目的便是尋找施展邪法所需道具便直接進了內室,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緋炎開始觀察起整個泥瓦房,注意到正室的側門,一拍腦袋,剛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也有可能施術者並未離開,而是在這院子或者屋中某個角落藏了起來,施術者若是已經逃離此地,現在要出去追也是追不到的,不如看看此地何處能夠藏人,紫石此時正見緋炎左右忙活,睫毛閃閃,人類可真是一種遲鈍的生物啊,即便是修道者。它循著氣味來到廚房,廚房裏有個很大的米缸,惡作劇般的在米缸外壁上敲了兩下,原本藏在米缸中的神婆嚇得一下彈了起來,若她不這麼大驚小怪或許便不會驚動緋炎了。
神婆恍惚間發現這個惡作劇的少年,嘴角噙著邪魅的笑,神婆覺得這是種強烈的蔑視,既不甘又害怕,這少年一看便是練家子的,而自己本來便隻會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隻能在陰麵兒上進行,若是麵對麵,自己便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若此時她逃跑還是有希望的,因為真正對它抱有敵意的不是紫石,而是趕來的緋炎,緋炎一見隻是個老婦,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還以為遇見什麼厲害的邪修了呢,結果不過是一個會些旁門左道的老婦。緋炎拔出身後的炙炎劍眼中閃爍著暴虐。
“少俠饒命!我跟您無冤無仇,你便放我一條生路罷。”
“哼,你現在知道求饒?當你危害村民時可想過自己會有今日!”緋炎冷笑道,紫石聞言不語,不知他將會如何處置神婆。
神婆見求饒無望,身體顫顫發抖,若生活安逸她又何必做這損人利己之事呢,無依無靠的她也不過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罷了,鬼火的陰氣雖對人有害卻並不致命,她曾經也想做一個好人,但換來的緊緊是自己日漸拮據的生活以及村民們的得寸進尺的想占便宜,但這便是人的本性啊,她認為自己無錯,然而那些欲要占她便宜的人又錯了麼?這些人也沒錯啊,大家隻是會了活下去而不停的掙紮著,神婆忽而起身向外逃去,即便她已經老邁哪裏是外貌青壯的緋炎對手,緋炎下手毫無遲疑,因為他覺得這樣的人該死,緋炎也沒錯啊,且從某種意義而言緋炎是正義的,而站在紫石的立場它卻無法理解這種正義,神婆不過是到了該死的時候,不過是死在了緋炎的手裏,原來神婆將她的養鬼之物都帶在身上的,緋炎將鬼婆多年收集飼養的小鬼以及屍油骨粉陰水收入乾坤袋。
“那些小鬼,將他們超度了吧。”紫石歎道,待得允之事畢,它便跟緋炎去終南山吧。
“啊……待我回終南山吧。”緋炎有些铇然,這些他倒沒想過,所謂的除魔衛道也不過是門派的傳統,是他從入道以來門內所灌注的思想。
經過神婆一事後一路風順得到達赤皁,赤皁位處沙漠,臨近黑水河,過了黑水河便是蠻夷婆羅國領地了,而赤皁本是婆羅國領地,被大燕先皇打下後由打下赤皁的克尼德將軍家世代鎮守,本是赤皁土皇帝的他在迎來了大燕皇室的恭親王,兩人明麵和睦卻暗鬥不斷,好在恭親王在赤皁順利駐紮下來,卻拿不到克尼德將軍手中兵權。
“報,王爺,終南山緋炎來訪。”
“終南山?”恭親王皺眉,古代消息閉塞,緋炎入宮除妖一事尚未傳達至此,終南山弟子下山不為除魔便是保國安,赤皁無妖魔作亂,那麼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呢?
“請他們進來吧。”
緋炎帶著紫石、允之對著恭親王躬身一禮。
“不知不仙人來訪又失遠迎。”恭親王連道不敢,終南山在世人眼中便是神山,是俗世之人可望不可即之地。心中更是疑惑,入目便是一個俊秀的緋衣男子與兩名戴著長長帷帽的半大少年,終南山出來的人都這般古怪麼?還是怕人看其容貌。
“王爺有禮了,在下乃終南山第八十二代弟子緋炎。”
“不知仙人遠道來訪有何要事。”
緋炎聞言有些啞然,隨即將眸光轉向身後二位,然二位站如鍾任君支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