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偌大的匾額上提著這三個字,筆鋒剛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此匾出自一個男人之手。
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這座宮殿,算不上華麗,但絕對的精致,淡雅,可以看出,居住在這裏的人,也必定猶如此宮一樣,是個極其精致的人。
微風掃過,宮殿前,一棵筆直滄桑的梧桐樹,花開滿樹,隨風搖擺,撲鼻而來淡淡的梧桐香。
容玥靜靜的看著這座宮殿,思緒翻飛,好像回到了好久之前。
他就那麼看著,久久的看著。
他母妃,曾經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子,卻因難產而死,也正是如此,他的出生注定是不受歡迎的。
對於母妃,在他記憶中隻是兩個冰冷的字,幼小時,他也如所有的孩童一樣,拚命的思念著,可他隻能將所有的思念寄托在這座宮殿,因為這裏是唯一留有他母妃氣息的地方。
六年了,這裏並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改變,可是他卻變了,變的再也回不到過去。
母妃,假如你還活著該有多好!
容玥喃喃自語的說,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假如。
斜鬢飛揚的眼角染滿哀傷,容玥伸了伸手,想要推開那扇塵封已久的門,卻無力的垂了下來。
“主子,風言替你把門開開吧!”風言低沉的說,眼裏閃過深深淺淺的心疼。
皇宮永遠是一個拜高踩的地方,可以想象,一個沒有母妃庇護,不得皇帝寵愛,身體殘缺的皇子,日子該有多難。
“不了,你退下吧!”聲音是一貫的溫潤,容玥淡淡的拒絕了風言,伸手推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門。
那裏和往昔一樣,眼所到之處滿是盛開的茉莉。微風掃過,一浪一浪的美不勝收。
他滑動木椅,一處一處細細的看著。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次踏入這裏。
最終,他停在了一個排位前。
排位上赫然寫著愛妻容璃之位。
“母妃,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請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幽幽的聲音隨風而散,隻有一抹陰沉停在容玥的眼角,帶著銳利的寒芒。
那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要以為時間能掩蓋一切,有些事並不能隨著時間消逝,隻會如酒一樣,越陳越醇厚,比如說仇恨。
手臂被緊緊的禁錮著,深深淺淺的疼著,蘇蘇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與惡心,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抹聲音的主人身上。
不知為何,她隻覺得好像在那裏聽過這個聲音。
事實上她的確聽過。
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替容玥迎娶她的納蘭羽之。
金色的陽光下,納蘭羽之,墨發飄飄,媚眼如絲,嘴角浮著痞痞的笑,穿著一襲桃紅的長衫,手裏搖著一把水墨的羽扇,很桃花,很輕佻的看著那拉拉扯扯的兩個人。
“四弟,你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嗎?”絲毫沒有別撞破的窘態,納蘭墨之很無恥,很囂張的說道。在他眼裏,除了天大地大,就是泡妞最大了,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能阻止他傳宗接代吧!除非他想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