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湧入季莫霏的腦子裏。
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媛莓和他到底什麼關係?媛莓又和左靖辰什麼關係?剛才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一陣涼風突然向季莫霏的身上襲來,腦中又是一陣疼痛。
再睜開眼睛時,錦華絨被已蓋在身上,還是那張木蘭雕花桂床,還是那股茉莉花的清香,不錯,季莫霏又躺在了定北侯府,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她悲慘命運的始點。
“你醒了,好好休息會吧,你中了鳶香毒,昏了兩天多了,不要胡思亂想了,等你好了的時候再說吧。”莫之弦坐在床邊安慰著她。
“呃……呃……”怎麼了,怎麼無法發聲了?季莫霏喉嚨處一陣酸痛,她掙紮著。指甲使勁攥著被子。
莫之弦抓起她的胳膊,雖然很是費力,“你不必擔心,這是服用解藥後的副作用,過幾天就好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切勿胡思亂想。”
莫之弦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這個陽光燦爛無城府的男孩怎麼也這般無奈了?
他走後不久,一個穿著素淨的姑娘走了進來,她身上沒有媛莓那種青草香,生的也沒有媛莓好看,不過也是順眼。
季莫霏閉上眼,身上酸痛,喉嚨處有一絲血腥味,想睡也睡不著啊。
滕陽五年六月二十
季莫霏已經躺在床上幾天了,每天被照顧著,有些不適應。嗓子也好了,不過不能大聲說話,不然嗓子還會滲血。
梅清端著剛熬的米粥,一勺一勺的喂著季莫霏。
“好了,梅清,你拿下去吧,一會侯爺回來的時候,告訴他一聲,說我有事找他,謝謝你了。”季莫霏認為自己應該是時候問清楚了。
“小姐客氣了,這是奴婢的職責。”梅清覺得這姑娘心特別好,平常不刁難自己,特別客氣,不讓自己幹累活,以後定要好好伺候她。
梅清輕掩上門,離開了。
約摸一個時辰後,門又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左靖辰,身上是一身水碧色的長袍,這次沒有任何配飾,隻是一根蘇帶係在腰間,頭發束在腦後,很是利索。
“你找我有什麼事?”左靖辰竟然先開口了。
“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些什麼吧”季莫霏並沒有太在意他定北侯的顏麵,畢竟這件事牽連自己。
“我隻能告訴你這次這件事,如果你還想知道些其他的,那就不要想了。”
這句話把季莫霏堵的啞口無言,但是說明了一點這件事背後肯定有秘密。
“媛莓的父親原是我手下的一名老兵,幾年前他想偷走我的兵符和一些重要東西,被我抓住了,我將他斬於眾兵將前,媛莓想為父報仇,混入侯府中,想要置我於死地,不過她沒有想到,你出現了,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打算提前動手,結果……”
“結果怎麼樣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媛莓不是壞人,她也是身不由己。”季莫霏嘶喊著,血腥味已漫在口中。
“誰不是身不由己啊。”左靖辰並沒有注意季莫霏口角的血絲,抬起頭,若有所思。
“是啊,每個人都身不由己,那你又何必為難她呢,站在她的立場上想想,她也是性情中人,你們為什麼……呃……呃……”一股鮮血從口中吐出,吐在了左靖辰碧色的長袍上,像一朵鮮豔的玫瑰。
腦中像是有兩股力量糾纏著,誰都不甘示弱,想把季莫霏的腦子擠破。她又暈倒了床上。
左靖辰看到鮮血,二話沒說,把季莫霏從床上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在季莫霏的鼻際間,輕晃了幾下。
季莫霏睜開了眼,但是口中的血氣沒有散去,她知道自己的喉嚨又廢了。但是左靖辰的一句話讓她真的嚇傻了。
左靖辰抱著季莫霏,緊緊的抱著,口中嗚咽道“我終於找到你了,你不要再走了,一切我都會讓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