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兮。”
白衣女孩俯首。說她是女孩,因為她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穿一件白色繡梅花的袍子,圓臉下巴尖,一雙如墨玉般的眸子,很大很透亮,裏麵蘊藏著無限的驕傲;長發微微的攏起一束紮成辮子,其餘的便圍繞在女孩清澈明淨的臉龐邊上。
離漠笑起來:“好個楚兮!你知道麼,在琉璃宮裏,不論是誰,都姓離。以後你就叫離楚兮,是琉璃宮裏我離漠的人了。”
楚兮微微頷首:“謝宮主賜名。”
說完轉身便要走。離漠拉住她,拽過她白淨纖細的右手,撩開袖子,一道光束擊在上麵。楚兮皺起眉,忍受著痛楚,沒有喊叫。她知道無論怎麼喊叫都是徒勞。
那是一朵火紅色的離央花,靜靜的紋在楚兮精細的手臂上,綻放如血,如雪。楚兮靜靜的注視著它。
那朵花以邪魅的姿勢呆在她的手臂上,妖嬈,神秘。
楚兮再次頷首:“謝宮主。”
接著便慢慢的走了出去。
“父君為什麼要留她?”離淵問道。
離漠笑起來:“你沒看見嗎?她的眼睛,很象你娘。都是那麼驕傲澄澈……”
琉璃宮主的眼裏,竟然出現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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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兮從夢裏醒來,已是一身薄汗。絲綢胸衣以盡濕透。不,不是汗,是淚。昨日發生的事還存在她心裏。那一朵離央花帶來的疼痛還隱隱約約的留在手臂上。她低頭嗅了嗅,是淡淡的離央花香。
“第二十八號,離楚兮!”
一個穿著琉璃宮服的女子,不耐煩的敲著門:“離楚兮!離楚兮!宮主叫你去呢!離楚兮,你是怎麼回事,我都叫了你多久了,啊?”
“知道了。”
楚兮推開門,冷冷的瞥了女子一眼。冰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平時說話不知道多靈活的女子忽然結巴起來:“啊、啊,快、快去吧,宮主、找你呢……、”
楚兮穿一件綠色薄綢的絲衣,內裏穿著白色的單衣。這是櫃櫥裏原本就放著的,她隻不是隨手取用罷了。她不知道她這樣象極了宮主夫人,裴玉衣。
“參見宮主。”楚兮把手合攏往前圍住微跪的膝蓋,行了一個跪行禮。餘光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同召進來的離童。
楚兮背心猛然出汗。莫非宮主是把她一個人獨自召了進來?
“今天召你來——”
“父君召你來,是為了給你頭銜。”
離淵忽然跳出來插一句嘴,楚兮這才注意到這個男孩,穿著黑色繡五爪金龍的袍子,黑發黑眸,一張雖稚氣卻神豐俊朗的麵容,刀削一樣堅毅的輪廓,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他叫離漠父君,那麼他定是離漠的兒子離淵少君了。
“謝宮主,謝少君。”
楚兮頷首。
“你現在年紀尚小,”離漠忽然慈祥的說道,“位階不可太高。魂,把想玉閣閣主的玉牌給她。”
“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