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出乎茵陳意料的是同科室同事們眼中的不是八卦,而是一種躍躍欲試,尤其是某些女醫生女護士。終於,在午飯時間,某位鼓起勇氣湊近茵陳,小聲道:“白醫生,你哥哥好帥啊。”
“啊?哦。”茵陳疑惑地點點頭。
“你哥哥昨天是特地來接你的嗎?”
這下茵陳搞清楚他們在說誰了,而且也大概知道是誰告訴他們黎晗是自己哥哥的,除了正躺在病床上的陸偉宸沒有第二個人。不過,她將錯就錯,隻是回答“是”。
“好貼心哦。”眼中是滿滿的羨慕啊。
“恩。”茵陳尷尬地點點頭。
因為有了個先驅者,所以後來者便前仆後繼地湧來。
“茵陳,你哥哥有女朋友了嗎?”
“白醫生,你哥哥結婚了嗎?”
“白醫生,你哥哥也是醫生嗎?”
“茵陳,你哥哥是幹什麼的?”
“白醫生,你哥哥中意什麼樣的女生?”
......
......
雖然黎晗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帥哥,而且氣質非凡,一看就是個高富帥,可是,你們不是應該在昨天就抓著陸偉宸問嗎?難道他是病人就可以有特殊待遇?於是,這直接導致下午茵陳去陸偉宸病房例行公事時,對他不假顏色,不多說也不少說一句話。
陸大少爺經過深思熟慮,想出一個可能,“茵陳,你難道是因為我說黎晗是你哥哥生氣了?”要是這樣的話,黎晗估計做夢都會笑醒吧。然後一幅後悔莫及,萬分抱歉的樣子,“唉,我怕你在醫院受流言蜚語影響,所以這麼說,想你會方便一些,我就該說你們有不可告人的關係的。”都這樣了,還不忘調侃茵陳。
“陸偉宸,我們剛認識嗎?”怎麼可能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她以前剛認識他時,還真是不少次栽在他手裏,有時候是怎麼被欺負的都糊裏糊塗的。
“茵陳,我是病人。”裝可憐模式打開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在給你治病嗎?”
“茵陳,其實是黎晗這麼和我說的。”栽贓嫁禍模式打開了。
“哦,他也這麼和我說過。”我嚷著要嫁給他的時候,他總是強調他把我當妹妹,所以我要把他當哥哥,霸道得要跟著他的想法走。
“茵陳,我這是在幫你出氣。”套近乎模式打開了。
“氣?”她有什麼氣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看茵陳似乎來興趣了,陸偉宸來了精神,一下子坐直,“你看黎晗以前總是隻把你當妹妹,還老沾花惹草,我這是在幫你還回去呢。”
“那不是以前嗎?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哎,果然難做人,你們青梅竹馬的感情我當然比不上,兩邊不討好,不管了。”於是,最後一招,裝委屈。
“你覺得我們兩個...合適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茵陳用了這麼兩個字。或許旁觀者清,可以給自己更好的建議。
陸偉宸嬉笑的表情在茵陳困惑苦惱的眼神中褪去,換上少有的認真,“合適”,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
看他這麼理所當然地回答,茵陳覺得好笑,“嗬,這麼肯定?”
“衝黎晗隻看得上你這點,你們就是合適的。”關係到自己兩個好友的幸福,陸偉宸一向持有的不正經消失無痕,平常再怎麼鬧都可以,但是關鍵的時候,他從不掉鏈子。自己死黨這些年過的那叫個清心寡欲,都快比得上和尚了,多少美女、才女前仆後繼,他卻連眉頭都不挑一下,完全將自己的心和自己的目光留給了白茵陳,他從小的心頭寶。
“你這可有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要說可當這個‘王婆’的除了你可沒別人了。”黎晗的歸屬權可是完全交到她手上去了。
“是嗎?”還真是個亞曆山大的角色呢。
“來而不往非禮也,黎晗都心甘情願當你的‘王婆’這麼多年了,你還不願意當他的?”陸偉宸真的覺得自己為他們兩個操碎了心,以前她為茵陳抱不平,現在為黎晗抱不平,雖然他隻是個局外人而已,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沒這麼簡單。”要是隻要像禮尚往來這麼簡單,那該多好。“你休息吧。”茵陳揮揮手,不欲多言。
看茵陳有氣無力的背影,陸偉宸發現自己忽略了許多事,白茵陳這個總是活蹦亂跳的家夥,什麼時候變得心事重重了,這幾天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她變得寡言了不少。本來以為隻是因為自己是病人,不想打擾自己,可是似乎不是這樣的。當初知道黎晗和自己建立了邦交的友好關係,先是排斥自己,再是也和自己邦交,可是不管何時,她和他講話的主題永遠離不開黎晗。見到自己,就纏著自己問黎晗在學校裏如何,簡直希望自己事無巨細地報告給她。所以他還以為,她撐不了多久就會劈頭蓋臉地來問自己黎晗這些年在美國的生活如何如何。他為了能夠和她交代,這些年,也會特地去留意黎晗一些事,可是當他準備好長篇大論準備暢所欲言時,聽的人卻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