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茵陳匆忙走進病房,問向叫護士來急召自己的小女孩,“哪裏不舒服嗎?”
“你耳朵湊過來。”勾勾手,臉紅紅的,茵陳疑惑地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醫生姐姐,我下麵流血了。”越到後來,聲音越輕,臉也紅得似嬌嫩欲滴的紅玫瑰一樣。
這到是她當醫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不過,這句話還真是挺耳熟的。猶記得,那個躲在花園裏啜泣的女孩,捂著嘴巴,希望不要被別人聽見,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不欲他人的靠近。
而他就那樣出現,滿頭大汗,發現女孩時,手足無措,“怎麼了?”話語中是止不住的擔心,因為這個女孩的哭泣向來都是驚天地泣鬼神,唯恐別人不知的。可是女孩在看到他的到來之後,隻是哭得更加猛烈而已。“別哭”,慌張地用手擦拭女孩臉上的源源不斷的淚水,就算平時再冷靜理智,他此時也隻是一個因為女孩的淚水而慌張無措的少年而已。
他仔細檢查少女,可是沒有磕碰的痕跡,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委屈。“茵陳,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欺負回去,不要哭了好不好。”語氣幾近哀求。
似乎是哭累了,女孩慢慢停止了哭泣,從自己的世界裏出來,對著自己從小的依靠,“黎晗,我流血了。”等女孩轉過身,他才看到褲子上的一塊血跡,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立馬脫下自己的外套,俯身穿過女孩的手臂,係在腰間,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摸著女孩的頭,“看,這樣就看不出了,我們去找張媽,讓她幫你把血弄掉好不好”。
因為哭泣,女孩的聲音還帶些喘息,“不要,不要”,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好好,不要,那茵陳要誰幫忙?”縱容地依從女孩的心願,這要是放在平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你。”然後一雙紅彤彤還沾著淚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男孩,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口中說出的話有多麼驚人或是。。。邪惡。
“咳......”,黎晗被女孩的話弄得麵紅目赤,可是沒辦法,隻好暫時妥協,“好,那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哦。”這才點頭接受。
然後是他把自己帶回了他家,讓黎阿姨幫忙和傳授相關知識給自己。她還記得,那天他的臉出奇得紅,因為本身皮膚白皙,所以更顯可愛。真是可惜,居然沒有拍下照片來,那可是難得一見的樣子呢,估計以後都看不到了。
看著眼前羞紅著臉的女孩子,估計她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要姐姐幫你嗎?”茵陳笑著安慰她。
“恩。”低低應了一聲,微微點點頭。
一下班,就看到白天才想起的人,這種感覺似乎很久沒有了,就好像有個人一直等著你一樣。他上高中之前,每周總會有三四天,等在她的學校門口,帶她一起回家,曾經這可是她上學時的盼頭呢。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怎麼像個老人一樣總是想起些過去的事情。“不是忙嗎?怎麼會在這裏?”
“陸偉宸不是住院了嗎?”
“恩。”茵陳不是滋味的點點頭,“他在7樓的病房,那我先走了,拜~~~”,還十分好心地指路。
“你就這樣走了?”好笑地拉住她,這表情,怎麼看怎麼變扭。
“不然嘞?快上去吧。”茵陳點點頭,十分誠摯地催他上去。
“我來找你吃飯,你就這樣敷衍我嗎?白茵陳,現在你連‘過河拆橋’都學會了是吧。”黎晗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口吻,臉上卻是促狹的笑容。
要說這還是茵陳自己招來的,黎晗放下工作陪自己閑逛了將近一周,她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信誓旦旦地說回國後請黎晗吃大餐,可是她明明記得他沒答應啊。“你不是拒絕了嗎?”還一幅你再說一遍我和你急的模樣。
“我隻是客氣地婉拒而已。”
“婉拒也是拒絕了。”茵陳義正言辭地挑出她話中的毛病。
“那我請你。”
“無功不受祿。”
“誰說你沒功的?你可是陪我在美國玩了好久。”完全無原則地繼續接下去。
“大恩不言謝。”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黎晗,你這麼賴皮你的員工知道嗎?
最後,茵陳投降,陪他再乘電梯上樓。“你要是來之前先說一聲,我就可以在樓上等你然後再一起下去。”憋著一口氣的茵陳抱怨道,再怎麼樣,還是要給自己爭一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