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醫生,有個先天性心髒病的病人從急診轉過來。”護士告知剛剛歇下來沒多久的茵陳又有活來了。
“好。”認命地起身,她在這方麵做得很出色,所以一般要是她手下的病人沒有太多,這類病人都會轉到她手下。
茵陳進入已經做好交接的病房,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和床邊焦急的父親,很平常的畫麵。
“袁浩。”拿起病人的病曆,這類患者大部分都是從小就和醫院有難解之緣的,所以病曆記錄可以說是十分詳盡。看到最新記錄,茵陳忍不住皺眉,“就算現在情況不錯,但是怎麼可以打這麼久籃球?”然後就拿著工具檢查麵色蒼白的病人。
初看到那張臉時,茵陳不由地一怔,好像那個女人。
“醫生,小浩的情況怎麼樣?”眼中是滿滿的擔心。
收回有些遊離的心思,茵陳將大致情況講述了一遍,“住院觀察幾天,要是狀況沒有惡化就可以出院了,不過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再發生了,要不好不容易控製的病情估計要惡化了。”
“謝謝,謝謝。”著急的男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不用。”茵陳隨後就走出病房,準備去看下一個病人了。從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無暇分神注意門口處的茵陳,直直地走向病床。
茵陳卻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止住了腳步,麻木地轉身,隻看她疼惜地看著床上的兒子,然後問一旁的男人,“老公,小浩怎麼樣?”
“醫生說沒事了,要我們多注意。”然後發現茵陳還在,便向自己的妻子介紹:“這是白醫生,是我們兒子的醫生。”
女人這才注意到茵陳,走進後禮貌地向茵陳道著謝。
茵陳看著眼前這個端莊的女人,隻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不用”就離開病房了。真是諷刺呢,難怪長得這麼像。
下班後,茵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了一個路口。明明很冷清的一個十字路口,為什麼偏偏就在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故。
“勳文,我又看到他們了。”茵陳一個人站在路口,對著那曾經染滿血紅的地方,喃喃地自語:“嗬,好幸福的一家人。可是,我算什麼呢?”
此時,一輛奔馳停在路口。後座的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茵陳。”
轉回視線,茵陳詫異了一下,“黎晗哥”,最近怎麼總是偶遇他。
“上車。”
“不用了,我就要回家了。”茵陳猶豫地思考了一會兒後毅然謝絕了他的提議,她還沒有精力來應付別人。
看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表情,黎晗也不說廢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怎麼在這裏站著?”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悲哀的痕跡,他不放心放她一個人在這兒。
“路過而已。”她不欲告訴他整件事,不想在他的麵前展露自己被拋棄的事實,也不想多一個人為自己擔心。
拍了拍茵陳的頭,黎晗握住她的手,“走,請你吃飯去。”
“恩。”厭惡了孤單一人默默地擦拭自己內心的傷口,茵陳急欲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讓自己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