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真是糊塗了!”範澤一蹦三尺高,“我怎麼忘記了她的爺爺。。。”
“爺爺?紫玉她爺爺怎麼了?”霍單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也不怪他,他的記憶,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霍老弟,孫大師,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走。。。”範澤淚痕都顧不得擦去,便開始飛快的收拾著行李。
孫大富咧咧嘴,但終究保持了沉默,他背著手,踱到了房間的外麵,獨自站在黑暗的走道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不一會,範澤背著紫玉,霍單行拿著幾個旅行包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往前台走去。
沉默中的孫大富看著他們的背影,略微的失神之後,也邁步跟上。
他們一行四人,在這寂靜的深夜,攔下一部的士,火急火燎的趕往孫大富的停車處。雖然他們這一行人多多少少有點奇怪,但是對於見多識廣的首都的士司機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後視鏡中,他那有點輕蔑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一點想法。
深夜撿屍還三個人一起上,真是夠齷齪的,這女孩也太不自愛了,好像還沒成年吧?真實自作孽不可活啊。。。。。
孫大富的那輛跟他一樣老的麵包車,停放在一個簡陋的停車場。這停車場的設施極其簡陋,別說保安,隻有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大爺,守著一個木頭崗亭收錢,停車場周邊也沒有圍牆,隻有一些半米來高的水泥樁,防止車子不交錢就溜走。雖然如此讓人沒有安全感,但好在便宜,五塊錢一晚,所以還是停著很多車在這。
範澤和霍單行跟著孫大富來到了他的麵包車旁,待孫大富摸出鑰匙擰開駕駛室的車門後,霍單行放下手中的包裹,伸手去拉麵包車的側門。
車門剛被拉開一條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猛然的從中伸出,對準了霍單行。
篤的一聲悶響,霍單行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背著紫玉的範澤瞪大著眼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而站在駕駛室旁的孫大富已經飛起一腳,從下而上,異常淩厲的踢向那個黑乎乎的玩意------一把手槍。
沒成想,那槍反應更快,電光火石之間縮了回去,下一個瞬間,伴隨著咣的一聲巨響,車門被整個踢飛,所幸,範澤和孫大富一開始就站在了門的旁邊,所以沒有被波及,而霍單行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也僥幸躲過了被車門鞭屍的一劫。
停車場昏黃的路燈照進了車內,一個渾身黑衣,就算是大晚上也照樣帶著黑超墨鏡的冷酷男子,正蹲在車內,舉著手槍,指著範澤。
黑衣男子的手指已經勾動了扳機,但是下一刻,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團巨大的火球。
焦黃的火光映在黑衣男子的墨鏡上,火光躍動間,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骷髏頭,張大了無聲的嘴,向他吞來。
伴隨著轟然的巨響,麵包車被震退兩三米,瞬間就被火焰吞噬。
紫玉依舊安靜的伏在範澤的背上,範澤依舊目瞪口呆的看著現場,霍單行依舊躺屍在地。
孫大富緩緩放下了舉起的右手,此刻,他麵色蒼白,大汗淋漓,縮回袖子中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咳咳,他幹咳一聲,沒好氣的朝範澤說道:“別傻站了,趕緊走,警察來了就不好交代了!”
說完,順勢在地上一踢,一些石子沙土被他踢向了躺屍的霍單行。
“行了,別裝了。。。。”
被沙土劈頭蓋臉招呼了的霍單行一咕嚕爬了起來,一麵搖晃著腦袋抖掉塵土,一邊呸呸呸的吐著嘴中的泥沙,他含糊不清的抱怨道:“呸呸呸,老爺子你脾氣不太好啊。。。”
範澤回過神來,發現背上的紫玉已快要滑落,連忙把她向上顛了顛,他看著孫大富、耳朵留著血的霍單行,以及那依舊熊熊燃燒的麵包車,艱難的說道:“我有點懵。。。。”
霍單行掏出紙巾,擦了擦耳朵上的血,說道:“幸好我自小就反應神速。。。”原來他在那生死關頭,下意識的反應,頭偏了一下,子彈隻擦中他的耳朵,嚇破了膽的他順勢就倒在了地上裝起死來。。。。
這時,孫大富已經來到一輛國產越野車旁邊,他掏出一根鐵絲一邊擺弄一邊喃喃自語:“唉,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哢擦一聲輕響,車門打開,孫大富向範澤和霍單行招招手,就一屁股坐上了駕駛席,低頭摸索起方向盤下麵的線路來。
霍單行幫著範澤把紫玉輕輕的放在座椅上,給她係上安全帶,又把拎著的包裹塞到後備箱,這才坐上了車,關上門。
轟轟,短短的時間內,孫大富已經把車點著。他回頭看了眼後座的三人,眼神飄向後方,那燒成了鐵架的麵包車,輕歎一聲,油門一踩,越野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