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回 比武(1 / 2)

上回說到許魁與樂平曾有過節,此事得從校場比試說起!

許魁乃平昌縣人士,父母相續亡於饑荒,許魁獨自一人流落他鄉,饑寒交迫,輾轉至琅琊郡城內,恰逢城內征兵,許魁走頭無路便想去應征。

熟料那應征官嫌他瘦弱不願收他,許魁道:“我會把弓,百米之外可取敵首。”應征官笑道:“憑你這身板,也配使弓!去!去!一邊兒去!”眾應征者皆取笑他。恰遇弓場教頭打此經過,那教頭見許魁指節處有繭,卻是常年拉弓所致,便上前道:“不如與他一試!”那應征官給教頭薄麵,命人搬來箭靶置於十丈開外,又取一長弓交與許魁手中道:“隻與你三箭,你且不用至那靶心,若能粘邊兒便征得你!”許魁接過弓來,也不瞄它,起弓便射,那箭頭如火舌串出,隻一箭,正中靶心。眾人愕然,皆拍手叫好。自那起許魁便在弓場教頭處效力。

卻說軍中每年要舉辦一場比試,通過校場比試選拔能人,各營各自選派人員參賽,場中比試刀劍無眼,參賽之人各立生死狀,無能之輩自不敢拿命相拚,奪冠之人由郡守直接提拔。今翻又到那比試之期,弓兵營裏自是派許魁參戰,騎兵營裏派那樂由參戰,這樂由乃樂平之外甥,自幼習武,善使大刀,武藝超群。

比試當日,彩旗招展,琅琊郡首邵翔坐那校場當中,左旁坐得乃郡丞陳雭,右旁坐得是那功曹樂平,三人頭上各頂一把銀綢五簷蓋邊涼傘,其餘大小官員於後排坐定。比試按抽簽而定,一對一比試,勝者進入下一輪比試,直至得出最終勝者。今次參賽,共記十一人次,那樂由得功曹周顧首輪輪空,其餘進行一對一比拚。許魁著一身輕甲首輪出戰,對手是步兵營選派,兵頭雷珩,此人力大無窮使一狼牙棒重四十斤,營裏都稱他作‘鐵牛'。

場中比試不論兵器,不論戰術,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戈、镋、棍、槊、棒、矛十八般兵器盡皆可用,弓與暗器均可使用,凡至一方認輸,或一方受傷皆為敗。

許魁選一柄短刀配一把長弓,雙方於陣前擺開架勢,見號令聲下,那‘鐵牛’如一頭出欄猛獸,直撲許魁,許魁引箭欲射,轉念一想:“這一箭下去對方必受重傷,校場比試隻為選才,何必傷及性命。”便將箭支收起。轉念間那‘鐵牛’已逼至身前,一棒子下,許魁不及閃開,提短刀擋,那雙手被那一棒震得生疼。‘鐵牛’又連幾棒,棒子落處,夾得風‘呼呼’作響,許魁身手靈敏一一閃過。這校場中一個捶一個閃,來來回回數十回合難分高下,許魁暗道:“這躲閃下去如何贏得?我且射他腳趾處,即便受傷,也傷得輕些。”待見那重棒再來時,許魁一個縱身一記鯉魚打水,閃退數丈遠去,提弓便發一箭,那箭頭呼嘯而去,箭穿鞋底入土三寸卻未傷及腳趾,‘鐵牛’一時提不得鞋,隻作認輸。許魁連戰數場均未令對手負傷,直逼得對方認輸,進入決賽。

那樂由隻贏一場便進了決賽與那許魁對壘場中,但見他頭頂獅子盔,身披熟皮甲,手提一柄斜邊寬口三尺刀刃,腳裹銀色花邊戰靴,手擰大刀往地上一立,聲勢奪人。未及號令聲下,那樂由道:“我即為騎兵,可否牽我戰馬來戰?”傳令官向太守請示,太守應允。為公平起見,也與許魁配了匹戰馬,那樂由牽得乃是大宛名馬,通體棗紅,蹄如殘月,這許魁所配乃軍中老弱殘馬。

許魁從未使過戰馬,不知性烈,剛一上馬便搖搖欲墜,那樂由早已策馬襲來,趁許魁立足未穩,提刀便往馬腿掃去,隻見刀光一閃,那馬腿齊齊被砍去一雙。許魁從馬上重重摔落,所幸身手靈敏,勉強無礙。正當起身,見那馬刀又來,許魁忙舉短刀相抵,那短刀瞬息間被震出數丈遠去,待那馬刀再來,許魁已無堅可擋,為保性命隻顧坐地滾打。那馬刀卻不依饒,趁其狼狽,如欺落水之犬,連砍帶挑,環環緊逼,刀刀致命。許魁心忖:“如此下去必然死在這馬刀之下!”眼看要被逼入死角,許魁抓住一襲空隙,一記魚躍龍庭躍起數丈躲開刀鋒,身未著地,提弓引箭便發一箭,那動作一氣嗬成,動作之快,驚泣鬼神,箭所及處如流星隕落,那箭頭本至樂由肩胛處飛去,樂由聞得箭聲扭頭俯身去躲,卻正中右眼,慘叫一聲落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