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有種寂涼的味道,顧涼生一身黑衣站在窗前,抬頭向天空望去,星星似花兒般開在無邊的黑幕,明亮閃爍,然而繁星點點,我又是其中的哪一顆渺小的存在。殺手生來就是孤獨的,十年之前的記憶再也找尋不到,十三歲那年,顧涼生在執行任務的時受傷失憶,十年之後的回憶裏再沒有喜怒,沒有情感。然而孤獨卻無時不把她吞噬,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片無邊黑夜,獨自站到天亮。
顧涼生拿著那個燙著結婚證三個字的小紅本時,心裏產生了一種鮮有的顫動。她就這樣結婚了,她知道,她和他之間隻是一場交易,盡管沒有婚禮,沒有婚紗,盡管是0彼此的相互利用。但是至少不再是孤獨一人。
別墅外不時有巡邏的保鏢穿梭在各個角落,一個黑色的影子利索的穿過別墅的探照燈消失在黑暗裏,顧涼生一身勁衣進入一片樹林,警惕的環視四周,黑暗裏,一個人影背光而立,“進展如何”林白楓轉過身來,走近,輕輕拂去涼生汗濕的頭發。
“暫時還沒找到有力的把柄”顧涼生微微側頭,林白楓的臉上閃過瞬間的挫敗,這個女人總是在抵觸任何人的親近。
“過得好嗎?”林白楓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自從她走後,他的心就沒定過,似乎每天都在發瘋的想念她。
“恩”顧涼生的表情閃過一瞬間的鬆動,拂下心頭的感激。
望著樓上房間的燈光,莫瑾軒的心頭生出一份暖意,輕輕上樓,發現沙發上的女人已經睡著了,輕輕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聽見關門聲,顧涼生睜開了雙眼,心裏微微生出一絲陌生的情愫,這場婚姻對於她原本就隻是一份任務。但是如今的這一切似乎慢慢的在發生著改變。
莫瑾軒回到書房,望著桌上蓋著的照片,小心拿起,手指微微拂過相片上女孩的臉頰,臉上浮出溫柔。照片上的女孩開心的笑著,小巧的鼻頭微微聳起,惹人憐愛,女孩頸上帶著一串醒目的祖母綠項鏈。十七歲那年遭人綁架,所謂父親並沒有來救他,綁匪最後把他扔進大海。意識模糊之中,依稀感到有溫熱的觸感從嘴邊傳來,卻隻能看到一雙靜默的眸子。醒來的時候,手裏攥著的便是這串項鏈,女孩端來熱好的湯藥,“是你救了我?”蘇妙兒的眼神中閃過慌亂,沉默著點頭。
莫瑾軒傷好之後便把蘇妙兒接到了家裏,給予一切寵愛。這是他心尖上的女人,然而這一切卻被人生生摧毀,蘇妙兒忽然生病,罕見的血液病,全世界相匹配的骨髓移植更是寥寥,縱然他動用一切權利也隻能找到三人,顧涼生便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