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婕妤滿臉得意之色,依偎在宇文邕懷裏。嬌滴滴道:“皇上,臣妾的脖頸好生疼啊。呀!有血啊。”寧婕妤把手湊到自己的脖間,臉上表露出擔憂的神色。宇文邕低頭一瞧,果然,部分鮮紅的血已經浸染了寧婕妤的衣領。隻見宇文邕一手攬起寧婕妤那纖細的腰,將她打橫抱起。說道:“來人,去傳太醫。”他們倆個一男一女在陳萱麵前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做著如此親密的舉動,無一使陳萱心痛萬分。
那滴淚的一瞬間,宇文邕回眸看向默默在一旁的陳萱。冷聲道:“馮乙,把這丫頭拉下去打二十個板子,在拉入掖庭做苦工,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諾。”
寧婕妤聽到陳萱要被打入冷宮,心裏不禁暗爽,“一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還妄自想和她鬥,真是不自量力。”
“皇上臣妾真的好難受哦。”寧婕妤柔聲細語道。
“愛妃沒怕,有朕在,朕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宇文邕抱著寧婕妤離開了陳萱的視線,陳萱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嗬,果然在宇文邕的心裏始終把自己當成玩物。嗬,什麼阿雍,什麼朋友。,一切都是屁話。陳萱冷冷一笑,使得馮乙不禁打了個寒戰。
輕咳了一聲,道:“萱姑娘是你自己走還是咋家喚人請你。”馮乙唇角微微張開,隻聽見地上的人忽然站起。
陳萱道:“不必勞煩公公了,萱兒甘願自己去領罰。”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嗬,明明沒有溫度,可馮乙的身子經不住瑟縮。
“那就請姑娘隨咋家來。”
宇文邕把寧婕妤抱進未央宮,隨即一群太醫紛紛趕來。向宇文邕行來一個禮,宇文邕無奈地擺擺手。
“好好照顧寧婕妤,朕還有一些事務要去處理。”話音剛落,還沒等寧婕妤說什麼,宇文邕的身影便消失了。一個太醫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一不小心弄疼了寧婕妤,寧婕妤連忙皺眉。嗔道:“該死的狗奴才,想死嗎?”
那太醫嚇得立刻跪下,大氣都敢喘,心裏暗暗想“這位主子的脾氣真是差啊。今個真是倒黴給這種人看病。”
“主子恕罪,奴才下次會注意點的。”
隻見寧婕妤黑著一張臉,眼神死死瞪著那位太醫,“狗奴才還有下次。柳兒給他長點記性,竟敢藐視本宮。”柳兒接到命令,當著眾多太醫宮女的麵,小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名老太醫地臉上。
這時柳兒微微皺眉,老東西地臉怎麼和鐵板似的,打得她手這般生疼。老太醫則是一臉憤恨,他在這皇宮,在太醫院帶了十多年了,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個卻當著這些年輕一輩和老對手的麵被一個小丫頭打了一巴掌。這口氣叫他怎麼咽,從今以後他該怎麼在這皇宮混。
這一巴掌算是解了寧婕妤一半的氣,“聽著,誰要是想和本宮作對,下場就如這狗奴才這般。”
大家聽了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深怕一個不小心落的和老太醫一般的下場。
不久太醫們離開了未央宮,大家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唯有一人板著張臭臉。
“哎!張太醫啊,都說你十年醫術精湛,怎麼會因為那區區小事讓一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給打了一耳光。哎——”一個年輕的太醫說道。
“切,那寧婕妤不久就仗著自己是宇文護大司馬的親侄女嘛,說到底就狗仗人勢,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看上這種女子的。”一個老太醫抱怨道。
張太醫也是心有不甘,“爾等不可在此亂嚼舌根,擔心惹來殺身之禍。老夫相信宇文護那老賊的大司馬位置是不會坐長久的。”
宇文邕在禦書房處理那些奏章,看著這些堆積層層的奏章,心裏莫名煩躁。他擔心著陳萱,二十下板子打在她身上,不知道她會不會吃不消。打她一個耳光是在保護她,罰她關她也是如此。寧婕妤不是省油的燈,她隻不過是宇文護安插在自己身旁的枕邊人。宇文護一日不倒,他就一日不能動寧婕妤,身邊眼線太多,他是身不由己,希望陳萱能夠明白。
嗯——嗯——嗯
厚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腰上,鮮血染紅了陳萱的後背,陳萱趴在長板凳上,雙手緊握成拳,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她依然沒有叫出聲。馮乙麵無表情地觀賞著,像這樣被打地一幕幕自己都見多了,隻是奇怪地是這小丫頭居然寧可咬破自己的嘴唇也不願意叫出聲。
“哎——何必如此呢?真是倔啊。”
二十個板子終於挨完了,陳萱並沒有痛的昏過去,而是癡傻地趴在上麵,癡癡地想著什麼。馮乙見狀湊上前去,在陳萱耳旁輕聲道:“姑娘,姑娘二十個板子已經挨完了。還能走嗎?要不要咋家叫人扶你進掖庭?”
陳萱虛落地回答道:“不必勞煩公公了,萱兒自己可以走。”
說完她便緩慢站起,還沒走幾步便差一點跌倒,幸好有馮乙在一旁扶著。
馮乙擔憂地說道:“姑娘不一定要立刻去,等傷養好了在去也不遲啊。到時候去掖庭通報一聲便無事了。”
陳萱道:“多謝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