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鳴血!”
顧無卿雙手護住刀柄,抵在肋骨處,裂空無明刀劇烈地顫抖,血色自龍眸彌漫,在刀刃上沸騰,遍布了刀刃周圍的空間。這一刻,他是修羅的化身,在地獄,沒有是非,有的隻是殺戮,擁有血液才能得到救贖,殺戮之氣讓他紅透了眼眶,一下子破開了姚泰拳意的審判。刀鋒直指鐵拳,從姚泰的袖裏刺出,一攪,他的半邊長袖便成了碎片。
“好,第二式,大仁大義!”
姚泰雙拳出擊,砸在裂空無明刀上,鉗製住了顧無卿。拳頭上不斷湧動出仁義之氣,與血色相對抗。本來,姚泰沒有靈兵,手無寸鐵,就占據了仁義的一麵,以弱勢挽勝局,才彰顯了仁義的威能。
仁者在道德製高點上鄙視蔓延而上的群魔,自傲之氣難免。
可這對顧無卿沒用,他的武道造詣何等精深?怎麼會被這些道德文章所迷惑?空口白話始終是假象,武道的世界裏,力量才是一切。顧無卿身體一轉,與地板呈平行線,在空中不斷旋轉,呈螺旋般的刀刃破開了姚泰的雙拳,裂空無明刀如在沙場奮勇殺敵的將士手中的血色長矛般直衝姚泰的心窩。
“仁者無敵!”
第三招,姚泰身上的仁者之氣更為濃烈,好像自己真的是仁者般,掌握是非,筆判恩怨,右拳化掌,震開了裂空無明刀,顧無卿差點就抓不住了。刀上的血色逐漸析出,消失不見。可姚泰已經逼近顧無卿了,大拳對著他的心髒,千鈞一發。
“紫玉破!”
關鍵時候,顧無卿左手一擋,按住了姚泰的拳頭,手掌中紫玉的氣息不斷溢出,台下眾人清晰看見的是,紫玉自姚泰的拳頭不斷蔓延,直到手腕,小臂,肱二頭肌,肩膀。無一例外,整條右臂都布滿了紫色的玉石,還冒著寒氣。隨著顧無卿輕聲低語,紫玉上出現了道道裂痕,不斷擴散,大有將姚泰的手臂隨著紫玉一起崩壞的勢頭。
“浩然大義!”
姚泰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得驚恐萬分,當下便不管那麼多,大吼出聲,使用出了仁義之拳第四招,浩然大義,左拳探出,砸在顧無卿的胸膛。砰的一聲,拳聲在顧無卿體內徹響,拳意不斷遊弋,顧無卿忍住了灌入喉中的鮮血,愣是不肯放開緊握的拳頭。
“可惡,顧無卿!接我第五式,仁義長河!”姚泰大急,沒想到顧無卿竟如此凶猛,竟用肉身接下了他成名已久的仁義之拳,這是多麼恐怖的肉身啊!眼看紫玉已經蔓延至他的脖子和胸口,下一刻就會爆發。姚泰也不管什麼約定了,衝破了自己的靈力封印,使用出了他目前還不純熟的一式,也是仁義之拳的最後一式,“仁義長河”!
靈力從姚泰的身體裏爆發出來,凝聚成河流向顧無卿湧射而去,這仁義長河呈乳白色,仿佛彙聚了世間所有的仁義道德,威力前所未有的強大。這一招,不動用靈力的話,姚泰根本沒有把握使用出來。
“琉璃碎!”
顧無卿鬆開了握緊姚泰的拳頭,他便是暴退回去。仁義長河轉瞬即到,可顧無卿手中的紫玉化成璀璨的琉璃,奪目萬分,直灌長河。
轟轟!
在紅塵麵前,道德文章也是會隨著時間消散的,仁義長河被凝結成一道巨大的琉璃,琉璃破的勁氣還未消停,直衝姚泰。下一刻,琉璃與紫玉一同崩壞,紫玉炸裂,琉璃成了齏粉。而姚泰也是在空中轉了一個跟鬥,被轟下擂台。
······
鴉雀無聲!全場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等眾人醒悟過來,驚人的熱議聲便是爆發了。
“厲害!這是什麼武學?!從來沒見過!”
“少主居然被逼得如此狼狽,還要動用靈力才能擋下這個少年的攻勢?!”一些聚義武館的弟子感覺到不可思議,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難怪敢來踢館,真是有底氣!”
“······”
當然,雖然顧無卿贏了這場比賽,但卻不能說他就強過姚泰了。首先,姚泰沒有武器,另外,如果姚泰一開始就使用靈力的話,那麼仁義之拳的威力會幾何數倍增長,顧無卿很難抵擋。
裴光和林皓醒悟過來,一同歡呼,跑上擂台迎接勝利的英雄。可林皓這不經意地推搡,引得顧無卿“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嚇了林皓一跳。顯然是姚泰的第四式“浩然大義”對顧無卿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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