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卿和林皓走進酒樓一看,隻見人群圍在一張桌子周圍看熱鬧,而嘈雜的來源,正是在人群之中。
人群中那張桌子桌布被掀開了,上麵的飯菜酒壺散落在地,一片狼藉。兩個身帶大刀的蠻壯青年在其中喋喋不休,其中一個人還抓住跑堂小廝,看起來很是凶狠,林皓的父親林輝在一旁賠笑,希望能化解這一場矛盾。
許多護衛在一旁佇立,擋住圍觀的人群,他們不是不想趕走這兩個來耍無賴的流氓,除了顧及這兩人的身份,他們的實力也足以壓這些護衛一頭了。
酒樓裏,實力最高的是林輝,到達了入途九層,其次是林皓,為入途八層,這些護衛,都是五六層之間。但林皓不同,他不過是十來歲的少年,以後的成就肯定不凡。
可現在,這兩個流氓似的青年都是入途十層!走到那都會受人尊敬,別說是在這個林氏酒樓了。
“林氏酒樓在日曜城經營了幾十年了,飯菜口碑都不錯,怎麼會難吃呢?真可笑。”
“怕是這兩人吃飯不給錢慣了,來到林氏酒樓沒得賒賬,耍起無賴來了。”
“林氏遠近馳名,連個跑堂小廝都是尊徒,那麼高級的酒樓在日曜城足以排上前五了,怎麼可能給別人賒賬?這兩人怕是踢到硬板了。”
“籲——小點聲,這兩人是聚義武館的人,招惹不得。”
聽了前前後後的議論聲,顧無卿大概知道了發生什麼事了。可在他身邊的林皓卻忍不住了,擠進人群往自己父親方向鑽。
“這不是林家公子嗎?聽說這個公子在東陽學院學習,天賦可不俗啊。”
“不止哩,我今天看他和一個少年乘上夏狼商會的馬車。”
“莫非他還和夏狼商會有聯係?嘖嘖,這下有趣了。”
······
“父親!”林皓慌張地跑向林輝的位置,後者臉色一變,連忙嗬斥道:“你來店裏幹什麼,快回去!”
“不,我不走。”林皓搖搖頭,堅定道:“有人來店裏鬧事,我不出來像什麼男人!”
啪啪!一個青年吐出咬碎的雞骨頭,邊鼓掌邊說道:“掌櫃的,這是你兒子?真是勇氣可嘉,或者說是······有勇無謀?”
另一個青年將小廝甩開,轟的一聲砸到桌椅上,拍落手中的灰塵,悠悠道:“掌櫃的,今兒在你這吃飯吃的如此掃興,我們哥倆心胸開廣,也不計較,日後每個月給我們供奉百兩黃金,你覺得怎樣?”
百兩黃金,就是百枚金幣,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是一筆前所未有的巨款了。
“小店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林輝瞪大了眼睛,直捶胸口。酒樓一個月的利潤也就這麼多,全都上供了那林家一家老小吃什麼?
“不願意,那你兒子······”一個青年眼珠骨碌骨碌轉,隻見林皓大跨一步,掏出東陽學院的令牌,嗬道:“我是東陽學院的林皓,你們還敢在此鬧事?”
其中一個流氓明顯身體一震,向另一個同伴投去詢問的目光,那個人盯著林皓的林皓的令牌,譏笑道:“我還以為有多牛逼,不過是地閣的令牌而已。地閣不是專門收納一群入途境的小屁孩的地方嗎?”
“更何況,你有東陽學院的令牌,我也有我們聚義武館的令牌。”青年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白銀打造的令牌,上麵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還有一個“義”字。
“既然你自報了身份,我也自報家門。我是聚義武館虎堂弟子,名叫徐樞,這位也是虎堂弟子,名叫孔遲。廢話不多說,今兒我們哥倆就和你們林氏酒樓拗上了,百兩黃金,一點也少不得!”
“你做夢!”林皓此時被怒極攻心,哪怕之前被潘霖等人圍住都沒有惱怒,現在是徹底被激怒了。開玩笑,如今被人踩到臉上了,退縮的話還是個男人嗎?
“別說百兩黃金,就是一個子兒,我林氏都不會給!”林皓畢竟年輕,講起話來盛世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林輝嚇得臉都白了。
“好,好!”徐樞怒極反笑,哐的一聲,桌子猛然段成兩半,靈力爆發,入途十層的威壓讓林皓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們林氏酒樓,以後也別想做生意了。也罷,我先把這裏砸了,讓你這個小屁孩開開眼。”
徐樞剛欲動手,大手抓向林皓,突然間目光一陣恍惚,一個黑裳黑發的少年出現在中間,身上的煞氣逼得他不敢有寸進。
“你又是何人?在日曜城中,最好別管聚義武館的事!”徐樞見突然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少年,不敢隨意出手,但言語上仍緊逼道。
“哦?武館嗎?”顧無卿饒有興趣地看著徐樞手中的令牌,說實話,現在很少有對手讓他感興趣的了,但這次不同,既然冠以武館之名,想必是個培養武者的地方吧?武者,自從他從泓武宗回來後,可不多見啊。
“知道就好。識時務就趕緊讓開,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徐樞狠狠道。
“滾!”顧無卿臉色一變,恢複平常的冷峻樣貌,一陣靈力勁風從體內駭然爆發,將徐樞和孔遲吹開了好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