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卿慢慢地往上爬,此時天已經黑了,溫度下降,寒氣逼人。二班的同學在山頂給他加油,給他往上攀爬的力量。
月朗星稀,待顧無卿爬到四分之三的時候,又是手腳酸麻,氣滯無力。他每攀爬幾步就要停一下,何其艱難。
突然一聲啼鳴,遠處一隻蒼鷹起來,在學生哪怕是顧無卿愣神之際,蒼鷹鋒銳的利爪向顧無卿左眼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無卿猛地把頭一側,蒼鷹沒能戳到顧無卿的眼睛,而是在顧無卿左邊眉毛處劃過,刺破了顧無卿攀爬的青藤。
“顧無卿!”二班的學生驚呼道。
顧無卿身體瞬間失重。就在那一霎,他的心髒猛地搏動,裏麵的“寐元”受擠壓,黑色的氣流通過經脈滋補他的身體,亢奮他的大腦。顧無卿下意識捉住了旁邊的另一支青藤,盡管下滑了數米,還是成功用腳夾住了滑落的雲琳的箱子。
這是“寐元”的藥性第二次揮發。
蒼鷹還在周圍盤旋,二班的同學趁著月光,看見顧無卿眉骨的血由眉尖順著臉龐留下,顧無卿舔了一口,嘴唇上沾滿了猩紅的血液,目露凶光,分外猙獰。
雲琳死死抓住蒼老師的袖子,哀求道:“蒼老師,快救救顧無卿,他太危險了。”
“不急。”蒼老師扯開雲琳的手,她自問有信心在顧無卿遇險時把他成功救下,但顧無卿出色的反應意識讓她刮目相看。而且現在的顧無卿有點不對勁,好像有更多的力氣爬起來了。
果然,嗜血後的顧無卿攀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他現在腳夾著箱子,因此隻能用手臂發力,但竟然也能奮力往上爬。
學生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隻見顧無卿如猿猴般攀登至頂,林皓伸出一隻手,把顧無卿拉了上來。
顧無卿到頂後,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無卿,沒事吧?”雲琳擔心道。
顧無卿輕輕搖搖頭,他已沒有力氣說一句話。
“蒼老師也真是的,竟······”雲琳還未說完,顧無卿身體輕微搖晃,倒在地上。
“無卿——”雲琳驚呼道:“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待眾人圍在一起,蒼老師倏忽出現在人群中間,揮手道:“他隻是力竭而已,睡一夜就沒事了,你們都散了吧,吃點東西就睡覺,明天還有訓練。”
“啊,明天還有啊?”杜小白慘叫道。
“不然你以為?”蒼老師冷笑道。
“老師,這吃什麼?睡哪裏?”一個學生問道。
“男生就去撿一些木柴生火,女生去看看哪裏有野菜蘑菇之類的煮來吃不就行了嗎?”
“還要自己做飯啊?”杜小白險些吐出一口血。
“大家別慌,我們女生帶那麼多行李,可不是貪玩的。”雲琳冷著臉,和眾位女生打開自己的箱子,裏麵各式各樣的零食都有,所有人吃都綽綽有餘了。
“那老師,我們睡哪裏?”杜小白留有最後一些希冀問道。
“我怎麼知道?”蒼老師打起哈欠,在學生們咬牙切齒地注視下,躲進了自己的帳篷。
林皓和杜小白準備將顧無卿抬進草坪,卻發現顧無卿枕在雲琳的大腿上,場景分外旖旎,弄得兩人不禁尷尬停在原地。
雲琳好像發現不對,輕輕把顧無卿放下,岔開話題:“蒼老師真是的,又讓我們來特訓,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難為顧哥了,如果我隻是入途一層,肯定不能登頂,體力也跟不上。”杜小白道。
“你們說那頭老鷹是不是蒼老師故意安排的?”雲琳問道。
“不會吧,那麼危險的事。”林皓道。
“難講,這個瘋子老師什麼做不出。”雲琳還未剛剛蒼老師不肯出手救顧無卿而耿耿於懷。
月色很美,星空閃爍。男生們借女生的光,可算是吃飽了。眾人無奈,隻能選一個草坪,用包袱當枕頭,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草坪上男生一頭女生一頭,準備休息。
午夜已至,由於學生們累極了,草坪想起均勻起伏的呼吸聲,就是此刻,顧無卿卻緩緩睜開眼睛。
他感覺全身上下一陣舒爽,如得甘露般,神清氣明。
“都睡了······”顧無卿環視四周,起身穿過人群,去叢林行個方便。
待他回來之際,看著漆黑的叢林,陣陣陰風起來,總感覺不對勁。
突然,他聽見一個輕巧而悚人的腳步聲,向他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