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到別處要飯去，別髒了我這地。”
小男孩被趕出門後，麵前經過一個中年人，隨手把一個隻咬了一口的蘋果扔在地上，小男孩撿了起來，擦擦上麵的灰塵，吃了起來。很硬，很酸。
中年人乜斜著眼，撇撇嘴，嘀咕一句：“人模狗樣。”
小男孩擦了擦快要流下的淚水，步履蹣跚地找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路人不多匆匆而過，一天下來，小男孩隻拿到了一個銅錢。
一個饅頭要兩個銅錢。
入夜了，城裏人毫無歇息的意思，燈紅酒綠，人聲鼎沸。青石牆上的斑駁也因燈火而光彩照人。年輕人穿著華美的衣裳，拿著一袋袋零食在小男孩麵前談笑而過。家家戶戶煮飯的炊煙溫暖著這個城市
小男孩躲在牆角的一棵柳樹旁，無聲抽泣：“爸爸，媽媽，爺爺·······”
小男孩哭了好久好久，淚水幹枯，便成了哽咽，眼睛紅腫，胸口的衣裳都濕透了，才昏睡過去。
翌日，小男孩醒了，因為腫脹的眼睛被陽光刺得火辣辣的疼。他繼續乞討，因為實在太餓了，沒氣力趕路，如果今天再拿到一個銅錢，才能買饅頭吃。
可因小男孩沒有乞討的破瓦罐，也緘默不言，行人都不知道小男孩是幹什麼的，一個上午，他什麼也沒拿到。
小男孩餓得有點眼睛發蒙，這是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富家公子走過來，右邊是個侍女，正拿著一柄大傘為公子遮陽。
這富家公子抱著一大袋包子，皺著眉頭嘀咕什麼，咬了一口包子便塞回袋子吃另一個，讓路人都搖頭覺得奢侈。
小男孩已經麻木了，身體不受控製得來到富家公子跟前，抓住後者的衣擺，辛酸地說：“大哥，你不要的包子可不可以給我，我快兩天沒吃東西了。”
富家公子臉色一變，眉頭擰在一起，嫌惡地將小男孩一腳踹開：
“草，哪來的小屁孩，你弄髒了我的衣服！東湖蠶絲織的的！可惡！”富家公子臉色猙獰，又往小男孩身上狠狠踹了幾腳，都是之前被守城兵打傷的地方。
“少爺，您鞋上鑲著寶玉呢，別踹髒了。”旁邊的侍女勸道。
“說的也是。”富家公子整理了下衣領，甩手離去。
小男孩仿佛定在原地，任由陽光暴曬。
就在這時，小男孩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前麵的飯館，王老二用牙簽剔著牙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啊啊啊！！！”小男孩不顧一起地往王老二出去，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你這騙子！！把我的錢還給我！”
王老二本來被突然跑出來的小男孩嚇了一跳，冷靜下來後冷笑一聲，一手把小男孩推開。
“嗬嗬，真好笑，我騙你？我都不認識你！”王老二拍拍自己袖口，哈哈的說。
“就是你！之前騙走了我所有錢，害我餓肚子！”小男孩不死心，撲到王老二這邊，竭盡全力抓住王老二的右腳。
“死開！”王老二見狀，左腳狠狠地踩在小男孩身上，大喊：“鄉親們！來看看！我兩手空空的這小乞丐偏偏說我騙他東西！”
路人漸漸圍了起來，對小男孩評頭論足。
“這人怎麼這樣啊！好好要飯不行嗎？”
“現在的要飯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雖然王老二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總不至於騙乞丐東西吧？”
“嘖嘖嘖，世風日下啊！”
“······”
小男孩沒有力氣抓住王老二了，隻能雙手抱頭，身體蜷縮在一起。他隻覺得四周一片黑暗，人們毫不客氣的議論縈繞在耳邊，王老二還不斷往他身上踐踏。
如果有高級的天尊在此，會發現小男孩的心髒有一絲絲的黑色氣流流出，纏繞著心髒。他的瞳孔裏黑痕不斷攀延，白色的獠牙漸漸變長。
這是即將瘋魔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