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每個孩子都是一顆水珠(1 / 3)

日本的科學家們曾做過這麼一個有趣的實驗:取同樣材質的大米在一口普通的電飯煲裏煮熟,而後將這些在同等環境下生長起來,在同等溫度下完成升華的飯粒盛裝在同樣大小的瓷碗裏。當然,瓷碗的材質也並無差異。最後,用保鮮膜覆蓋。

不到片刻,保鮮膜的內裏便結滿了澄明的水珠。此刻,他們需要做一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舉動——在不同的瓷碗上貼上不同的標簽。說是標簽,實質是簡單的日常生活中的言語。譬如,你很美麗,你很漂亮,你很醜陋,等等。

三個瓷碗上皆是諷刺、打擊的言語,唯獨其中一個瓷碗被貼上了“你很漂亮”之類的讚美話語。很多人會想,這不是多此一舉?難不成,人類的語言可以改變米粒發黴的周期?

對!你說對了!這些隻屬於人類的語言確實可以改變米粒發黴的周期!

通過鏡頭我們可以清楚地發現,在第四天清晨的時候,那三個被貼上惡毒之語的瓷碗裏的飯粒,已然失去了光澤。水珠也由原來的澄明變成了散亂的霧氣。而那一個被貼上讚美之詞的瓷碗裏的飯粒,卻變得比初始更為動人。

一個星期之後。三個被諷刺粘身的瓷碗裏的飯粒,均已泛出微微的黴黑。而那一個被讚美附體的瓷碗裏的飯粒,依舊保持著當初的模樣。

兩個星期之後。三碗原本隻是微微有了黴黑的米飯,不可避免地盡數變為了烏黑,水珠消失殆盡。此時,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那一碗貼有“你很漂亮”標簽的飯粒,直到此刻,才微微顯露出不易察覺的黴灰。保鮮膜的內裏,水珠像群星護月一般淤積在一起。一顆稍大的水珠周圍,聚滿了潔淨等分的小水珠。

沒有人不為這樣的景狀而感到詫異,百思不得其解。也有人提出揣測,這可能隻是事物發展的某一個巧合,也不能就此論斷,這些沒有生命的物體,就確確實實地能聽懂僅屬於人類的語言。

這類實驗,後來又進行過很多次。

結論是,隻要與水有關的物體,這個實驗,就一定能成立。

於是,我們不得不回頭想想,自己家中整日頑劣淘氣的孩子。他們的身體裏,不也流動著一股與水一樣有著異曲同工的液體嗎?既然,那些不能言語,不能感受到疼痛、憂傷、快樂的液體都尚能知曉人類所要表達的意圖,產生不同的反應,那麼,我們自己的已經會大哭大鬧,大悲大喜的孩子,又當如何?

沒有一位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自信、堅強、獨立。可事實往往讓人失望。因為,沒有一個聰明的孩子在幼年時期不頑皮,不任性。可我們所采取的治愈手段是什麼?言語攻擊?抑或變相暴力?

其實,每一個孩子,都是一顆水珠。他們從呱呱落地來到這個塵世,就已經具備了一顆流動的心。你如若渴望他們堅強、勇敢、獨立。那麼,你首先就必須做到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微妙的牽連

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或者做過這樣的實驗:將盛滿清澈泉水的杯子擱於桌上,分別貼上紙條,在任一杯子上落下讚美的筆跡。譬如:美麗、動人、善良,等等。再於另一杯子上寫出諷刺挖苦的語言,譬如:醜陋、肮髒、惡俗,等等。

將這兩個一模一樣的裝有同一種水的杯子放入冰箱中冷藏,半日之後取出,你會驚奇地發現,貼有讚美之詞的杯子裏,開滿了妖嬈奪目的冰花,晶瑩透亮,甚是可人。而另一個貼有嘲諷之語的杯子裏的冰花,則呈現出一種碎裂黯淡,毫無光澤的景狀。

我想,讀到此處,一定會有人說,這僅僅隻是一個巧合罷了。它們所在的雖然是同一冰箱的同一冰閣,但是在不同位置,同樣存在著弱小的溫差,或許,這弱小至極的溫差就是形成它們最後差異的主要原因。

那麼,我想再給大家說一個日本科學家們做過的實驗:選取同一品種的兩盆花,用同樣材質的花盆,同樣顏色和同一地區的土壤進行栽培。如上述一般,在其中一個花盆上寫下讚美之詞,並堅持每日對其說上幾句褒獎之語。另一盆則相反,除了在其花盆上寫下厭惡之詞外,還得在讚美完那盆刻有讚美之詞的花後,大肆地數落它,打擊它,嘲諷它。

幾個月後,你會驚奇地發現,那盆日日被你褒獎,被你讚譽的花種,已經開滿了芬芳四溢的花朵,迎著青天日光,努力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而那盆被你刻有損人之語,並時時咒罵的花種,不是枯萎殆盡,便是花苞瘦弱,極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孩童。

這些,都是在我們日常生活中被稱之為沒有任何思想和言語的東西。普遍觀點認為這世界上唯一擁有語言的動物,隻有人類。可到今天,我們不得不開始猜疑,那些不能發出任何聲息的事物,與我們人類之間,或者是與周旁的事物之間,是否存在著一種極其微妙的聯係?

或許有人說我是在危言聳聽,但這的確是事實。這些實驗,大多來自於中央電視台的《和諧拯救危機》這一欄目。

生活中,我們常常能見到無人入住的空房。這些不管是什麼材質建造而成的房子,隻要不曾有人入住,荒廢一些時日,我們便能輕易地感受到,它所蘊藏的森森冷意。在周圍的四角之上,爬滿了厚厚的蛛網。整個空間裏,無不散發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倘若,這樣的房子有人入住,不到數日,我們就可以輕易地覺察到,它本身已擁有了一種安全感和溫暖。走進它,你會不自覺地稍感踏實,會隱約地在潛意識中嗅到空間內部的親切氣息。此時,那些蛛網,鼠類,早已不見蹤影。

這些事實都在告訴著我們,人類再如何偉大,也是自然界中的一種生靈,我們與那些沒有任何言語的植物一樣,都得安分守己地遵守自然本身的規律。因為,任何一個物種都與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像讚美對於花朵,對於冰花,會產生奇妙的作用。

再試著想想,我們教育孩子,是否曾給過他們無形的壓力、嘲諷、抱怨?再想想那些整天在人流中垂頭喪氣,一臉茫然,為學業而茫然奔波的孩子,眼神黯淡,沉默寡言。請問,是什麼,剝奪了他們追求夢想的權利,又是什麼扼殺了他們可以如花種一般綻放馥鬱的心靈?對於孩子,請多給他一點鼓勵、誇獎,他們才是我們最需要嗬護的花木。

保全媽媽的自尊

我曾教過這麼一個無比倔強的男孩。

直到多年後的今日,我都清晰地記得他常穿的那件淺藍色粗布外套,棕綠毛線編織的具有縫隙的寬大褲子。這些質樸的顏色,就和他的性格一樣純粹,倔強,與周旁格格不入。

在我印象中,他是極度孤僻的,終日獨來獨往。我曾試圖去了解他,可總以失敗告終。周圍同學所能了解到的,大抵和我所知曉的相差無幾。在所有人的眼睛裏,他都是一個謎團。

遠在我沒有被調來之前,他就是個拖欠學費的問題學生了。接過他們班的花名冊時,前任班主任指著他的名字對我說:“這個孩子你得多注意。”

我以為,他是班上最調皮搗蛋的孩子,於是,上任的第一天我便把他從那個暗黑的角落調離出來,放到了第一排,置於我的眼皮底下,便於看管。

第一學年的學費我給他墊了將近一半。實在沒有辦法,光催促他記得帶學費,就花了一個月時間,好說歹說,就是不見成效。每次問及他,是否家中有什麼困難,需要我上報時,他總是低頭不語。甚至從始至終,他就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很是不解。類似於他這樣的特困生,學校已經給了很大的幫助。不論是學費還是資料費,幾乎都減免了一半以上。對於一個通常的困難家庭來說,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可每次欠交學費的名單上都有他的名字。

說實話,我開始有點討厭他了。就算家裏很是困難,也不至於要生活拮據的老師來為此分擔所有吧?他又不是我的孩子!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對於我這些默默無聞的付出,他從未報以感激,甚至,沒有說過一聲謝謝。

五年級下半學期,從另外一個小城轉來了一個男孩。他清瘦黝黑,我把他安排到了教室最後排的空位上。而此時,那個倔強的男孩早已被我調回了原位。他的懶惰,他的倔強,讓我有些煩心。這個頂好的位置,隻能讓給那些真正熱愛學習,渴望知識的善良孩子來坐。

我沒想到,他們倆竟會一見如故。

課堂上,我時常能看到他們倆嬉笑打罵,露出一排整齊、微黃的牙齒。

不久之後,學校舉行了期中考試,他們倆名列倒數,成了真正的問題學生。我覺得,是該有必要找他們的家長來好好談談了。

冬日周末的清晨。當我到達教室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然靜坐於內了。旁邊,各有一位中年女人,像是他們的媽媽。

瘦男孩的媽媽一臉溫和,主動朝我笑笑。倔男孩的媽媽滿是茫然,欲笑,表情卻是那般僵硬,不知所措。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一一數落他們倆在班上的劣跡。

窗外的風怒吼著,從破碎的玻璃中呼嘯灌來,夾雜著幾片潔淨的雪花。瘦男孩的媽媽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又整了整自己孩子的棉襖拉鏈。倔男孩的媽媽隻能伸手抱住他的孩子,她隻穿了一件稍厚的粗線毛衣。倔男孩與她差不多,均露出嶙峋的鎖骨。

我繼續講話。兩位媽媽的麵色愈加凝重,孩子們互望了一眼。

忽然,瘦男孩站起身來,脫下棉襖,給倔男孩遞了過去。倔男孩從媽媽的懷裏跳了起來,雙手擋住了他的來勢。

我被突如其來的事件給弄蒙了,怔怔地站在台上。

瘦男孩再次把棉襖塞給倔男孩,說道:“你穿吧,我不冷,我裏麵這件可比你的厚多了!”說完,神氣地抖了抖雙肩。

倔男孩看都不看,低頭道:“不要!”一直不語的瘦男孩的媽媽猛然起身,抱住了他的孩子,並將棉襖套在了他的身上。厲聲責備道:“這麼冷的天!會凍病的!”

瘦男孩不顧寒風,再次把棉襖褪下,塞給了倔男孩。倔男孩的媽媽終於忍不住。大抵是她真覺得冷了,竟雙手捧接了那棉襖,往自己孩子身上套。

倔男孩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一邊往牆邊靠,一邊大聲哭道:“媽媽,我不冷,媽媽,我真不冷,你織給我的毛衣是最暖和的,你織給我的毛衣是最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