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楚笙的閨房(2 / 2)

整個房子是個正正方方沒有多餘空間的上品框架結構,要知道,沒有凸出和凹陷的方塊房在風水上可是好的房型。再者,自古風水講究“房大壓人”,意為房大人少即是凶宅,而楚笙的房間雖然寬闊大氣,卻不空不蕩整整好好,既不失了仙人的分寸,又不至於太大而導致沒有人氣兒。

先來看他的臥床。所謂“一生在世,半生在床”,古代大戶人家,對床(特別是婚床)的投資可謂是最不計代價的了,他們花費大量精力、財力和人力在床的建造上,以求美滿生活。蘇茴曾在博物館看見幾次奢華的千工床,那一個床簡直就是一個豪華的小房子,能占整個屋子的一半,豎立在內的屏風表麵上及床柱床沿上雕刻繪畫著各種動植物、民間神話以及戲劇人物,那精湛的工藝直讓人咂舌。

楚笙的床榻當然不抵千工婚床那麼工藝繁雜珍貴,但在她看來,這樣的貨色拿出市麵去也定是個天價之寶。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這床的價值。蘇茴畢竟不是高級木工或者賞古玩的人,雖然看得出它的價值連城,但自然認不出這床的原料是稀貴的紫檀木。向來紫檀家具都是用整塊木頭進行雕刻,那麼如此巨大的紫檀木,定是天上之物了。

除去床柱上繽紛的雕刻不說,更打眼的定是懸掛在頂上的帳簾了。魚白色芍藥花繡錦簾鬆鬆掛在一對鏤空象牙帳勾上,無比的清雅脫俗。蘇茴伸手摸了摸簾子的質地,直感到涼滑非常,甚至能平息人心中的燥火。

床前有一個正中放置的紫檀木嵌方玉床踏板,床頭尾兩邊分別有一個紅木矮圓凳。不遠的玄關旁放置著一座半人高(是楚笙的“半人”,不是茶葉沫的“半人”)的紅木櫃,櫃上有一西施浣紗繪琺琅瓶,瓶中斜插一枝香桃;一四角圓肚蓮花銅香爐中嫋嫋升煙,搭在櫃角邊上;香爐旁架起一隻鐫刻飛龍的玉盤,鑲著金色的流蘇邊,可謂是“金玉良緣”。

櫃邊的牆上,鑲掛著三束雕花銀撐香燭,顏色通亮質地均勻,雖不抵東山大殿中的水晶架白瓷燭台上的青燭那麼高貴通透,卻也顯得無比優雅精致。而櫃子的對麵,便是一扇用白紗糊上的雙開窗,窗前放著倆個榆木大衣架,上麵整整齊齊地搭著幾件楚笙常穿的金絲月白袍。

紅木玄關處的帳簾是三五層薄薄的軟煙羅,繞上金紅色的絲帶,被喜鵲報喜純銀帳勾輕輕掛著,這要是在傍晚放下來,借著燭光放眼望去,豈不是如晚霞一般絢爛?

麵對著門口有兩隻粉彩駿馬圖大瓶在玄關兩側佇立,還有楚笙之前坐過伏過的那套方形的棗木桌椅,上麵擺放著青瓷酒壺及配套的青瓷盞。

想要分析古代人的喜好,無疑要先觀察屋內的裝飾。就拿掛飾來說,大鐵臉掛的是兵器,證明他好戰勇敢;肖琴山掛的是美女,證明他低俗好色,若是搞清楚楚笙這個桃源一哥的房裏掛飾的含義,自己以後也好對他了解得更透徹。

隻見櫃上高高地掛著兩幅異曲同工的山水墨畫,似乎畫的便是這桃花源內的景象,畫工精細瀟灑,頗具清新仙意。印章圖案相同,顯然是同一個人作的畫,可自己完全看不懂那篆字,隻好半知半解了。

透過玄關有些看不清了,隻瞧見一張玄鐵彎弓,旁有箭筒,十幾隻箭翎齊齊冒出。弓旁同樣掛著一副畫軸,蘇茴眯縫著眼睛使勁看去,大約是個坐在桃樹下撫琴的美女,仙衣飄飄恍若天人。可惜自己離得有些遠了,實是看不清那相貌。

由此看來,楚笙這人頗有貪心,你說他既掛有山水,又掛有兵器,兵器旁又配著美女,豈不是江山美人都要得手之意?

其他的繁瑣配件要是讓她一個一個數,可是數不過來,但別看其小,每件都是數一數二的珍品。不過在這屋子裏,蘇茴卻有個不滿意的地方,而這最不滿意的偏偏又是全屋最顯眼的。

那便是這棗木會客桌上居中懸掛的那副字。

隻見其洋洋灑灑寫道:

夜來卷簾風塵落,夢裏拂露桃花窮。

字很大氣,草而不亂,字體鏗鏘有力,很可能就是楚笙親筆。

她覺得這字還真是不錯,與東山上錢閬的牌匾題字有的一拚,可她不滿的地方就在於這幅聯的意義。

蘇茴皺了皺眉,這“風塵落”和“桃花窮”可不是什麼好意義,他身為仙人,過著如此自由美妙的生活,哪來的苦悶感傷之情呢?況且,這一入門便見此悲聯,一天的生活還能快樂起來嗎!真不知道他臉上那台風都吹不動的笑容是從哪來的。

她突然心生煩躁,掙紮著試著坐起來,卻發現仍是沒有什麼力氣支撐起她的體重,隻好任自己虛脫在楚笙的床上,直到有人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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