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托夫把兩隻瘦長的手臂交叉著放在胸前:“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必要離開塞拉摩。”
“我向陳風保證過會親自調查此事,”她苦笑了一下。“現在,我是他的首要懷疑對象。隻有我能把那些樹都砍下來。運到起源世界以外的地方。現在想要證明我的清白最好的辦法就是親手調查此事。”
“我可以想到好幾個其他的辦法。”克裏酸溜溜地說。
普羅德摩爾女王走到桌子對麵,和她的內務大臣麵對著麵:“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有一種禁製正潛伏在那裏。非常強大的禁製。如果在起源世界出現了這麼強大的力量,我必須知道是誰在操控它——還有為什麼這個一直沒露麵的法士能隱藏得這麼深。”
“如果這件事真的涉及到禁製。”聽上去克裏有點來火了——洛雷娜真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克裏長長地吐了口氣,兩隻手垂了下來,“那麼我認為你可以這麼做。至少可以去查一查。我收回我的建議。”
女王冷冷地說:“很高興你能同意,克裏。”她走到桌子旁,翻看堆在上麵的踞。“我今早就出發,克裏。我不在的時候,由你負責政務。我不知道我要去多久,但是在我回來之前,你可以以我的名義行使權利。”她又看著洛雷娜說,“祝你好運!上校。你們可以走了。”
洛雷娜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她聽到了克裏斯托夫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被女王製止了。“我說過了。你可以走了,內務大臣。”
“知道了,夫人。”
聽到內務大臣氣憤的聲音,上校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時候普羅德摩爾真不希望自己猜對了。
她從不擔心自己會猜錯,這得感謝她的老師一直以來的教誨。從當學徒的那天起,他就告訴她,法士最容易犯的也是最大的錯誤就是自以為是,“一個人如果可以支配非常強大的力量——準確的說是他的手指——那麼他很容易會把自己看成是無所不能的,”這位老師說,“很多法士都這麼想,這就是我們不招人喜歡的原因,”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就不是這樣,對嗎?”。普羅德摩爾問。
“我常常如此,”這就是他的答案,“唯一的方法是認識自己的缺點,並努力改正。”
普羅德摩爾把這些話牢牢地記在心裏,所以她總是對確定無疑的事情抱有懷疑。她依然崇拜艾格文——不去計較她後來的過失。盡管普羅德摩爾之所以學禁製隻是為了好玩,而不是為了學習後來接觸到的這種站不住腳的懷疑論,但她後來甚至改變了老師的看法。
有時候自我懷疑也會給普羅德摩爾帶來麻煩——她始終不願相信自己的直覺,阿薩斯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她總在想如果她能做點什麼,或許一切就會改變的。但是,這也沒什麼不好。自我懷疑至少能讓她成為一位稱職的拉摩的領導者。
在陳風告訴她雷霆山脈周圍的森林被毀掉了的那一刻,她就立刻意識到這肯定是禁製,非常強大的禁製。但她還是希望自己猜錯了。
這幾乎成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她從拉摩的議事廳直奔森林。從抵達的那一刻起,她就聞到了一股禁製的味道,甚至不用提高法力,她就可以感覺到那裏潛伏著一種強大的禁製。在她麵前的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樹樁,一直延伸到雷霆山脈的山腳。每一根樹樁都一樣高——好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鐮刀一下子砍斷的。而且刀口是那麼整齊,連一個裂紋也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隻可能是禁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