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轟鳴了一下,澤拉圖另一條腿也跪了下來。奇怪的是,他的頭疼竟然好一些了。
他通過飛蟲的眼睛驚訝地看到攻擊他的那個惡魔周圍的地麵都裂開了,旁邊一個體積較小的惡魔跌進了裂縫裏,不久縫隙又合上了。其他惡魔都四散逃命去了,留下他們巨人般的首領獨自作戰。
那人還是保持著冷峻的神情。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對於身邊許許多多越來越大的裂縫,他是無能為力的。這個邪惡的巨人把手伸向一隻飛蟲,不過澤拉圖馬上讓兩隻還在前線的蟲子都回來了。
惡魔們都在逃命,而那人則在他周圍畫了一個圈。於是。一個巨大的綠色球體出現了,它保護著主人不受這場強烈地震的影響。綠球在空中盤旋著,下方一片混亂,附近新裂開的大地吞沒了無數惡魔嘍羅。
與此同時,一雙深邃而可怕的眸子正注視著撤退中的星靈族部隊。
我會記住你的,昆蟲……
他指的是澤拉圖,而不是那幾隻飛蟲。在他眼中,那個惡魔正慢慢消失,他知道在他們下一次見麵時,自己也肯定能認出那個家夥。澤拉圖似乎已經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因為他肯定是惡魔軍中最可怕的將領之一。
隻能是圖拉哈爾斯了。
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打斷了他與昆蟲的意識聯結。澤拉圖下意識地感到這次一定難逃魔掌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才感到那雙手是那麼溫柔,那個嗓音是那麼舒緩,那麼關切。
“我在你身邊,澤拉圖。”澤靈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吃力地點點頭,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來到了龍騎士的背上。澤靈的精神力量很大,將澤拉圖一下子拽到了身前,然後催促龍騎士繼續前進。
澤拉圖感到心髒還在撲撲地跳動,他跟著澤靈一路飛來,一些戰鬥的場麵依稀映入眼中。成千上萬的星靈族士兵在起伏的大地上快速行軍,而惡魔們則在另一端緊緊追趕。
兩軍相隔處有很多地方燒著了,到處都是禁製攻擊形成的爆炸,一聲聲慘叫飄蕩在空中,懾人心魄——他不知道發出這些聲音的到底是星靈族還是惡魔。澤拉圖也一度看到其他種族的大旗飄過眼前。
龍騎士馱著他和澤靈逐漸逃離險境,一張張臉在他眼前閃過。士兵們的神色中早已不見了必勝的信念,倒是寫著一個殘酷的事實:才剛剛接觸,星靈族非常可能輸掉這場戰爭。
眼見這樣的情景,他不由悲從中來。
這時澤靈歎道:“不要怕,澤拉圖老師……等可以停下來了,我會看一下你的傷口的。”
澤拉圖使勁轉過頭去看著她的臉龐。
瑩藍光的頭盔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露在外麵的部分滿是塵土——還有血。從澤靈努力向前的決心來推斷,這不是她的血。此時,他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她比自己還要接近戰局的中心。很久以來,他一直認為她即使披盔戴甲也不會越俎代庖去參加戰鬥的。
“澤——澤靈。”澤拉圖終於能夠說話了,“其他人呢?”
“布洛克斯希加,那兩個黑暗聖堂武士,我都看到過。甚至還見過前任衛隊長西影歌,他像一位牧羊人一樣保護著他們呢。”說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她露出了一絲微笑。
“雷斯特武士呢?”
“他仍然是黑烏山的主人。”
這樣看來,星靈組的部隊雖然傷亡慘重,但軍中主力都完好無損。不過,雷斯特和他手下這麼多聖堂武士卻都無力製止這場潰敗。
“澤靈——”
“別出聲,澤拉圖老師。你受了這麼重的打擊,還能說話,真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