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衛奕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衛大人。”
沈月然的聲音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心跳。
“請您湊近看。”
衛奕隻得仔細看去,九朵紅梅爭相綻放。
“是九、九朵紅梅。”
衛奕的聲音也有些不自然。
沈月然道,“九朵紅梅就有九粒花蕊,九粒花蕊是月然身後原本的九顆紅痣……”
她將她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向衛奕道出。
衛奕一邊想,一邊描繪,突然,他眼前一亮,道,“五粒花蕊曲折,四粒花蕊並排,若與寺中的什麼物體相似一時想不到。不過,倒很像一個字。”
“一個字?”
沈月然驚訝,難怪她想了許久不曾想到,原來是一個字,而不是什麼物體。
她剛想轉過身來,又想起什麼,矮身縮回了池水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是。”
衛奕點頭,“是那白馬寺的馬字。”(注:腦補繁體馬)
“馬字?”
沈月然想起沈日輝曾經的一個舉動。
當他被誣陷關入大牢,以為自己快要沒命的時候,他對她唯一的叮囑就是記住一舊時童謠。
“騎大馬,呱噠噠,一跑跑到外婆家……”
而那童謠裏也有一個“馬”字!
這麼,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沈日輝一直是一個知情者。
他知道沈家的秘密,知道她身後的紅痣,所以,她身後紅痣的始作俑者應該是……
她想起歐陽邈的欲言又止,不敢再往下想去。
怪不得,沈家父子倆對她的婚事一向表現得淡然處之,她原本以為不過是對她的寵溺和縱容,還因此心生愧疚,不曾想,背後的真正原因卻是恐怕有一日她身後的秘密被夫家人知曉了去!
曾經令她感動的父女情和兄妹情竟是如此可笑!
她想哭,哭不出來,想喊,也喊不出來。
她隻覺腦中空白一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慢慢地,一股溫熱的氣息緩緩地在她五髒六腑中流動,她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衛奕關切的容顏。
“你……”
衛奕剛想開口,就被沈月然一把擁住。
沈月然緊緊地抱住他,用力到手臂的關節因此起結。
到頭來,她還是什麼也沒有,除了眼前的這個人。
“唔……”
衛奕難耐地扭了扭身子。
他不是承受不了她的力量,而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姿勢。
二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她卻生怕他跑了似的,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
還亂動……
衛奕的手可不敢亂動,更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他瞥見岸邊的衣裳,伸手拿到手中。
“先披上衣裳,心著涼了。”
他開口,沙啞的聲音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沈月然縮回雙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
麵紅耳赤,氣息粗重。
孤男寡女的,她都已經脫了衣裳,他居然又讓她穿上——
迂腐又矜持的衛大人,可氣又可愛的衛大人。
“不穿。”
沈月然裝作沒有看見他的不安,執拗地向他懷中靠去,還順勢圈上了他的細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