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不知是沮喪還是慶幸了。
衛奕瞧出她的心思,把她攬入懷裏。
“月然,我明白你與綠蘇的感情,也明白你當時的悲痛與無助,可是,你真的不應該瞞我的,你應該相信我。”
衛奕的聲音低低的,有寬容,也有責備。
沈月然紅了眼眶。
“我怕……”
她剛吐出兩個字,眼淚就決堤了。
“怕我會死嗎?”
衛奕攬得她更緊,“傻瓜,你瞞著我嫁給周岸則才真的會把我急死、氣死、惱死、慪死。”
“我的體內如今是神獸的血液,百毒不侵,而且不畏寒冷,想死,沒那麼容易。何況,你以為,一個能夠害得了我衛奕的人,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把他揪出來?”
“我不是瞧你,而是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關於我中毒之一事,我一直在查。如今因此受到牽連的人已經太多,師父、師娘和聶提刑,都已經被害死……”
沈月然變了臉色,“慕容提刑和慕容夫人已經……”
衛奕沉痛地點頭,“怪隻怪我晚去了一步。待我趕到慕容山莊,三人已經死了。”
“是誰,是誰殺了他們?”沈月然泣不成聲。
衛奕提起唇角,冷哼一聲。
“府衙的結論是聶麒麟殺了師父和師娘然後自殺,我是不會相信的。”
當他趕去慕容山莊,三人的屍體已經僵硬。從表麵上來看,凶器正是他於師父壽辰時送去的那把解剖刀刀模。聶麒麟用解剖刀先後殺死了師父和師娘,然後抹頸自盡,並留下遺書一封,大意是他難忘舊事,多年來對於當年斷腿和師娘最終嫁給師父始終不能釋懷,再加上師父聲名遠在他之上,令他心懷忌恨,一時衝動殺了師父與師娘。事後,自覺無顏麵對家人與朝廷,揮刀自盡。
“這件事表麵看來衣無縫,可是根本經不起推敲。”
衛奕接著道,“一來,師父與師娘恩愛多年,聶麒麟也早有家室,他早不忌恨,晚不忌恨,偏偏這個時候忌恨,豈不怪哉?二來,聶麒麟使用義肢多年,行走與常人無異,可是左腿無力卻是事實。師父雖然年事已高,可是一向身體康健,師娘雖是一介弱質女流,但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聶麒麟以一敵二而毫無傷、隻有頸部自盡的刀痕,實在不合情理。三來,師父與師娘這次回來,曾經書信給我,是在蜀地找到了我身中的毒物。可是我找遍慕容山莊,也找不到師父與師娘帶回來的毒物。”
“毒物的不翼而飛恰恰明師父、師娘根本就是因我而死,聶麒麟不過是隻無辜的代罪羔羊。”
沈月然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現在終於明白衛奕的“嚴重”究竟有多嚴重了。
本朝兩任提刑官竟然全都成了無辜的受害者,可見幕後真凶的能耐!
她懊惱不已,她若是早一些把實情告訴衛奕,或許慕容提刑與慕容夫人都不會死!
她隻覺不能再等,二話不,動手解開衣襟。
“你做什麼?”
衛奕麵上一紅,不解地道。
沈月然這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