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若不答反問,“月然姑娘也懂花道嗎?”
沈月然紅了臉。
“不懂,不懂,隻是略知一二。”
確切地,她是懂得一些的。前世叢家花圃是她一手打理,她有專門閱讀過花卉方麵的書籍,也有請專業的園藝師上門講解。
白卿若笑道,“月然姑娘謙虛。此花多彩,易栽種,不停向上,紮架即可成形。我不喜歡濃烈的花香,反而鍾意它們淡淡的清香。我習慣早起,瞧著它們在眼前一朵朵拚命綻放,是一中最美好的時刻。此花於旁人來或許是嬌嫩了些,可是於我而言,卻是最適合。就算隻在清晨開放,也足夠回味許久。”
沈月然不禁歎道,“夫人心境幽遠,見識非凡,月然自愧不如。”
二人一路觀景,一路前行,在一間精致的耳房前停下。
沈月然隨白卿若走進,才現這是一間茶藝房。
雞翅木茶具一應俱全,榻榻米整潔幹淨。
二人就坐,白卿若道,“男子品男子的茶,女子品女子的茶,玫瑰、雛菊、茉莉,月然姑娘鍾意哪種口味?”
沈月然暗自思忖,玫瑰護膚調經,雛菊明目清火,茉莉提神醒腦,怪不得慕容夫人保養得如此之好,原來不僅懂得種花,更是深諳花藝之人。
“雛菊。”她想了想,道。
慕容晉口味偏辣、偏鹹,家中飯菜口味也較重。可是她方才在席上注意到,白卿若麵前放了一隻盛著白開水的水杯,有些菜式白卿若是涮過一道才入口。這令她想到,白卿若本身或許並不喜辣或者喜鹹,隻是為了遷就慕容晉才一同進食。所以,她選擇清熱去火的菊花茶,一解白卿若口舌刺激。
白卿若笑道,“月然姑娘好見識。”
片刻,丫頭端茶、沏茶,二人對飲,閑話家常,不知不覺,已至申時(注:下午三點)。
沈月然見白卿若眼底微有血絲,神情也顯出幾分倦怠,意識到她定是生出困意。
習慣早起的人,通常都有午休的習慣。
今日為了招待她,想來就放棄了午休。
沈月然佯裝瞧了瞧色,道,“夫人,住處距離稍遠,回去黑路不好走,不如此時月然就拜別了。”
白卿若挽留數次無果,對丫頭吩咐兩聲,丫頭端來一隻托盤,托盤上麵是一張紅錦。
白卿若掀開紅錦,笑道,“月然姑娘執意回去,我不能強留,隻是今個兒老身實在開心,送上一份薄禮,還請月然姑娘收下。”
沈月然一聽“薄禮”二字,連瞧也不敢瞧那東西是什麼,就連連擺手。
“使不得,夫人,使不得,月然實在受不起如此大禮。”她不安地道。
今是什麼日子?為何全要送她禮物?
她避之不及。
白卿若輕輕握住她不停搖擺的雙手,道,“月然姑娘,奕兒跟隨大師兄學藝五年,是大師兄唯一的弟子。我與奕兒不敢是情同母子,也可算是師徒一場。今個兒奕兒帶你上門,我與大師兄雖然麵上都很平靜,不曾大張旗鼓,可是我們心中清楚,奕兒定是已在心中認定你,才有此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