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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
“我有個疑問,你為什麼總是戴著一副帽子?”
“這個嘛......”
倉小寒和季不泊在一樓大廳的壁畫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在不久前,兩人剛剛檢查過這幅壁畫。
“原因有很多啦,很大程度上是工作需要,嗯......偵探嘛,就是要經常幹那種不大光彩的事,你懂得吧?”
季不泊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
當然了,我也並沒有要欺騙她的意思,工作需要倒是沒什麼爭議的,說起來也是可笑,從出道到現在,沒日沒夜的隻是在跟蹤、報告,還有安裝攝像頭之類的,接的委托也都隻是些查明外遇,信用調查之類的工作,老實說,都是些不怎麼光彩的勾當。
這頂帽子,是為了遮擋他人的視線,不引人注目,這對於我的工作來說,是必要的裝飾。
但是理由絕不會這麼簡單。
這件帽子,對我來說,隻是欺騙自我的道具罷了。
為了完成目的,我要學會嬉皮笑臉的上前搭訕;裝出同情的樣子來安慰那些被坑蒙拐騙的女孩子;裝作感恩戴德的模樣接受那些背地裏的黑錢......
戴上帽子,我是那個滿口謊言的無賴偷窺者。
摘下帽子,我才是真實的我,隻為追求真相的偵探。
“不過,你還是摘了帽子比較好,之前你不就摘過帽子麼,還挺帥的。”
啊,又是這種眼神。
名為季不泊的女孩,是個矛盾的存在。
明明比誰都害怕,明明比誰都軟弱,我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麼,但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比誰都要渴望,渴望逃離這個死地。
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著成功逃出後的場景,夢想著能前往巴黎進修,期盼著能用親手製作的甜品滿足所有人,但又不止一次的擔心著灰暗的未來,失控的撕毀那份報紙,雷姆利亞大陸的幻視。
還有,極力的想從某個噩夢中逃脫。
在她的心中,名為希望和絕望的兩種心結,就像莫比烏斯環一樣,兩者互為對立,卻又緊密聯結。
是啊,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肆無顧忌的擺在你的麵前,明明她才是最需要被關心的那個,卻總是借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反過來鼓勵著所有人。
果然,女孩子都是由糖、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組成的,身為甜品師的她,恐怕在那些美好的事物中,也都塞滿了琳琅滿目的甜品吧。
“等會兒到審判席上,還是把帽子摘了吧,不然會看不清的。”
“怎麼,你害怕看不到我帥氣的臉麼?”
“誰要看你那喪氣的臉,我是要讓你自己看清楚啦,畢竟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偵探,要是把凶手看漏了怎麼辦。”
......
看來,在現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審判中,我不得不做出改變了,這也是對你的回應。
這麼想著的倉小寒,摘下了他的帽子。
或許其他人並不會過多的注意他的這個動作吧,最多也隻會稍稍驚訝一下,倉小寒的較為柔弱的容貌。
“清楚?被關進儲藏室意味著什麼,我當然清楚了,不過,我更加清楚的,是殺死王吉的凶手。”
倉小寒站起身來,食指指向前方,沒有帽子遮擋的神情,洋溢著堅定的自信。
“凶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