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麵的天氣吧,這麼猛烈的暴風雪,氣溫少說也隻有-10℃左右,要在這種環境下,等待冰塊融化?那估計等到暴風雪結束,這冰塊都融不了。”

“你說的很對,但是,大家知道麼,鹽遇到冰後,形成飽和鹽水,物理性質發生變化,熔點會降至攝氏零下21度。”

倉小寒眯了眯半邊眼,繼續說道,“匕首和通風口處,雖然很淡,但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鹹味,再加上,廚房間的鹽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從這些線索中,不難推斷,凶手在冰中撒入了鹽,降低了冰塊的熔點,所以,在通風口處的冰塊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自然地融化。”

一時間,桌邊的眾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中——倉小寒的推理似乎很有說服力,因為幾乎所有人也報有同樣的疑問,為什麼通風口和匕首兩處能聞到一股鹹味?本來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眾人,就準備這麼忽視掉這條重要的線索時,倉小寒卻將它重拾了起來。

“撒鹽能降低冰塊的熔點,廚房間裏的鹽被人動過,確實,這兩點聯係起來的話,就不難解釋了,但是,”胡安潔掰了掰手指頭,斟酌了一番,繼續說道,“這樣的話,凶手的作案時間豈不是就擴大了?那之前收集的那些不在場證明,都隻能作廢了麼?”

“這倒不見得,其實很簡單,反向思考就行了,凶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設計這麼一個手法?目的很簡單,就是洗刷自己的罪名,通過最穩妥的方式——製造不在場證明。所以,反過來說,案發當時,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恰恰是最不可能是凶手的,而那些擁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人,才有嫌疑。”

諸葛掘嘴角抽了抽,顯然沒有料到嫌疑人竟然會反轉,倉小寒的推理將矛頭指向了案發時,正在餐廳打牌的四人。

“還有一點,那本筆記本,很顯然,是凶手為了將嫌疑嫁禍給我,而藏到我房間裏的。在凶案發生前,我還剛檢查過那個抽屜,那時候還沒有這本筆記本,所以——”

倉小寒意味深長地將頭轉向了路薔,“管家小姐,能跟大家說說,凶案發生後,有沒有離開過眾人的視線?”

將軍了。

安眠藥的使用已經是昭然若揭,現在隻要加上偷偷將筆記本藏入我房間的有利證言,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麼。

這麼想著的倉小寒,以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死死地盯著路薔。

我才不管什麼犯人審判,什麼躲在幕後的推手,什麼暴風雪中的洋館,我想要的,一直都沒有變,那就是——赤裸裸的真相。

“沒想到你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不過很遺憾,凶案發生後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離開過眾人的視線,凶案發生的第一時間,我就和所有人在餐廳集合了,關於這點,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路薔頓了一下,環視四周,除了廣無患、胡安潔、季不泊外,其他人都相繼點頭認同,“至於之後的調查取證,我一直都在同行的羅欣、沈疊話和張偉的監視下,根本沒有機會將筆記本藏到你的房間。”

出乎意料的回答,打了倉小寒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