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泊問道。
“說實話,一點也沒有,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凶手也逃不出這個館裏的。”
“我有點困,先去睡了,一會兒的審判是十二點吧?那還可以睡個幾個小時的。”江明環仰頭打了個哈欠,絲毫沒有顧及自己身為女性的矜持。
“審判?嗯......哦哦哦,審判審判,我懂得,”倉小寒意味深長的壞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中二少女。”
“什麼中二少女,不是譚越前說的中午十二點舉行審判,有問題麼?沒問題我就去睡了,我可沒精力再陪你們玩偵探遊戲了。”
江明環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走吧,我們也各自去休息一下,得趁著這段時間,把腦子裏的東西好好理一理。”
......
我在下墜,又是在這個不辯自我的空間中。
黑暗中,我又聽到了那一串槍聲,伴隨著屍體僵硬的倒地聲。
原來,我已經墜落到了底層,直麵著深淵的盡頭。
那是郊外的一片小廣場,圍欄外站著稀稀落落的幾個人,臨近深秋,已經有了些涼意,廣場中央的上方,盤旋著幾隻黑色的烏鴉,似乎是聞到了腐肉的味道般,撲騰著翅膀,不斷地從季遠野的頭頂掠過。
“煙抽好了麼?”
季遠野點了點頭,身邊的武警取下了他叼著的半截煙。
身後,指揮執行向一號槍手點了點頭,槍手的槍抵上了季遠野背後心髒的部位。
隨著‘3、2、1’的倒數結束,一聲槍響,季遠野撲倒在地。
在死前,他看著圍欄外的我,笑了,仿佛在說。
“有什麼好哭的,你應該對你哥我感到自豪啊,來,笑一個。”
確認死亡,拍下照片,殯儀館的車將屍體拉上車,所有車隊開始陸續撤離,圍觀群眾早已走散,流水作業,過程非常簡單,整個廣場異常的安靜。
沒幾分鍾後,廣場隻剩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女孩,烏鴉沒有等到它們渴求的腐肉,但卻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聞到了一絲腐爛的氣息。
......
一陣敲門聲將我從深淵中拉出,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床。
在門前的並不是倉小寒,而是羅欣。
“還有十分鍾就到十二點了,狀態調整的怎麼樣?還是不舒服的話,可以繼續休息,我去跟其他人說。”
“我看起來就這麼不在狀態麼?不用再休息了,我也想盡快找出凶手。”
“這麼看來確實恢複的差不多了,那,走吧,其他人差不多都到了。”
羅欣,他會是殺害王吉的凶手嗎?
我跟在他後麵,不禁這麼想到。
不對不對,不是已經決定了麼?要找出躲在所有人背後、設計了這場事故的幕後黑手麼?殺害王吉的凶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如果在這個洋館裏發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某人的計劃來走的話,那麼,預示未來的報紙、王吉的死亡,還有即將到來的審判,這些都意味著什麼呢?幕後黑手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麼呢?
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相信,倉小寒也是在為了找出幕後黑手而努力調查,的吧?
我有些遲疑,從王吉被殺到現在,倉小寒確實是很積極的在調查,但是,他是不是隻是停留在找出凶手這一階段,我不得而知,至少,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跟我提起過,任何有關於幕後黑手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