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分,鳳鳴皇朝。
欽天鑒測:元啟十七年,天降異象,巨星隕落,患起西南。
二月之間,整個皇朝滴水不落,民間旱疾肆意。
民心惶恐,謠言四起。
市傳言:西南將軍府之女水清淺乃禍星轉世,有此女一日,我大鳳國便不得安寧。
有人道須除此女,以保大國。
奈何水將軍與雲家出麵力保水清淺。
水將軍如何,開國大將,兩代忠臣,朝綱地位不容撼動。
雲家又如何,太後為首的百年雲氏一族,水清淺的娘家。
這兩家的身份放在那裏,即使民心不順又何以奈何。
謠言息,幾日後,水將軍帶兵出城大敗外敵,險些命喪戰場。
她的生母,雲氏嫡孫係女,雲清,也一病不起。
父親慘傷,母親病重,毫無依靠的水清淺怎麼擋得住府中姨娘庶女的欺仗,日益受辱,身心不堪。
事此,謠言又起,民心難擋,即使曾名聲美楊,今後台顯赫,也擋不住人心流言的勢力。
雲家怎舍真當除去這血脈,便偷將其送往寺廟,才了事。
一晃八年,元啟二十五年。
此時,鳳居寺的一處隱蔽廂房內。
一個女子一身淺色素裙,勾勒出曼妙之姿,裙尾繡著幾朵零散的花瓣,豔紅,雖看不出是什麼花,但卻很是獨特。
女子慵懶地半躺著,一手捧著一本泛黃的舊書,一邊啃著瓜子,絲毫沒有大家閨秀模樣,好不矜持。
箋樂輕叩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十次進來,八次都這樣,見慣了。
可軟臥上的女子依舊保持這姿勢不動許久,箋樂終是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小姐,除了看醫書,嗑瓜子,咱沒別的事幹了嗎?”
聞言,始躺著的女子放下書,抬眼望了下箋樂,後低眸繼續,很顯然用眼神和行動告訴著箋樂:沒有!
女子似怕箋樂沒明白,又道“樂兒,論武功,你已是四階;論名聲,你仙醫美名;論勢力,你又是清樓的”榻上的女子放下書,坐直了身子。
言下之意,有一個這麼能幹的丫鬟,她這個主子自然無需做事,每天不就看看書,打發打發日子,還能操多大點了的心。
聽完小姐的話,箋樂歎氣,好像她又完敗了。
小姐武力都六階了,就從未見她出過手。
江湖仙醫什麼的,明明小姐才是真正的醫者。
更別說小姐親自創立的清樓了。
…
好一會兒,箋樂才想起正事來,剛想張嘴,便被幾響叩門聲阻止。
“水小姐,閔大師有請”是鳳居寺的小和尚前來。
本坐著的女子此刻也起了身,抖抖衣袖,散落沾在上邊的瓜殼兒。
“勞小師傅轉告,清淺一會兒就到”輕柔的女聲響起,話落,抬眼,露出明亮清澈的眼眸和精致的容貌。
此女便是八年前被送往鳳居寺的將軍府水家嫡女,水清淺。
隻是,真正的水清淺早就在送來的路上被人害死,而她則是替她而活的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抹傲魂。
作為二十一世紀最出色的國際首席醫師,接受了水清淺的全部記憶和悔恨之意,二者相融,成為獨一無二的水清淺。
路上,水清淺想了很多,聽過清樓最新的情報後,她似乎知曉了師傅的意圖。
說到鳳居寺的居閔大師,不僅僅在鳳鳴國,在整個天下人眼中,便也不隻是一位真正的大師之輩,醫術高深,弟子不多,卻各個有賢。
當年的居閔大師,還未曾歸入佛門,便以極高的德望享譽天下,深受各國君主敬重。到什麼地步呢,簡單地,他一句話,比那天王老子的還有用,鳳鳴國有著居閔坐鎮,更甚強盛富饒。
隻是當年,不知何因,居閔大師請旨造了鳳鳴寺後便歸入佛門,不問紅塵世事,多少人出麵求醫,都不曾成功。
也是在八年前,他受太後所求,照顧水清淺,料到路上會出意外,卻也晚了,等他前去時,水清淺乘坐的馬車早已四分五裂,周圍全是一具具的屍體,而水清淺,早已昏死在了一旁。
看那些死屍,皆是一招斃命,如此看來,是有人救了水清淺主仆。
後來,她將水清淺帶了回去,本以為水清淺活不下來,誰知那丫頭命不僅硬…
遠遠,
水清淺就瞧見一老人坐在石凳上,蒼蒼白發,卻氣若如宏,不失氣勁兒。
水清淺自然地在居閔大師對麵坐下,拿起放在麵前的翡翠玉湖杯,裏麵是晶瑩剔透的液體,聞不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