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省的玉石一行負責人們火急火燎地朝著酒店跑去,生怕被辛雪菲給當成了典型給下崗,這份工作油水極多,他們可舍不得如此好的一份工作。
辛雪菲也沒著急去倉儲那邊,而是招呼著眾人在路上開了個簡短的會議。李承峰坐在後麵快速地做著筆錄,而李如昔仔細地看著這半年來的賬單。中包車上開著空調,卻是讓人感覺到內心躁動不安。
“大家既然都來了,就敞開思想說說目前吧。”辛雪菲沒有第一時間透露出自己的觀點,而是把皮球踢給了這次的負責人。“刑飛德,你是這邊的老人了,給我們辛氏的玉石生意也做了將近大半輩子了,這次的重大的損失,也是從你手裏造成,你先說吧。”
刑飛德二十來歲就在滬市討生活,跟著一個藝人學了些古董還有玉石鑒定方麵的知識後,便跟著辛雪菲的爺爺幹,憑借著那手高超的鑒定技巧,刑飛德的名聲也就隨之水漲船高,十多年前就被辛氏集團派到南雲省,全權負責玉石的生意,這麼多年來,給辛氏賺了不少的利潤。但是越是賺錢,他的內心卻越是煎熬,看著那些個鈔票都落入了辛家手裏,而自己忙前忙後,隻有年終那幾百萬的收入,他的心再也不平靜了。
於是在對方的撮合下,他故意買了一大批差貨,想從中賺取好處費和差價,沒有料到的是,對方也是個心狠手辣地人,把差貨直接換成了假貨,差貨還是可以和辛氏集團交代,畢竟有時候會看走眼,而且差貨裏多少有些珍貴的玉石,可是假貨卻是沒有一個是好,出來的都是玉渣,這樣一來,刑飛德就翻了船,平白無故地損失幾千萬元,再也瞞不住辛氏集團,隻能朝著那邊救援。
刑飛德見辛雪菲這個晚輩,直呼自己的名字,老臉有點掛不住,但還是說道:“此次對方有備而來,開始的一批貨色是上等玉石,也出了幾個上品玉石,我見他們厚道,就沒有再去看下麵的貨色,把事情交給了手下人去做,哪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刑飛德推卸著責任說道。那些個手下,早在出事後,就被刑飛德辭退,刑飛德的算盤打的很好。直接給人來個死無對證,管你上頭來的是誰,也沒有辦法查出來。但是他不知道李承峰,李承峰一直在觀察著每個人的內心活動,有的人是看戲的心態,有的是惶恐不安,當然了刑飛德的小算盤也在李承峰的眼裏。李承峰還沒打算告訴辛雪菲,說了她也不會相信自己能夠看穿人心。
“那些個人呢?”辛雪菲想找到刑飛德的手下人進一步詢問。“他們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招呼也沒打,給了個辭呈就離開了公司。”刑飛德鬼扯著說道。“我想刑總也不是一直沒管吧。”角落邊上的李如昔開口說道。
“這些個賬單上,每一筆超過百萬的單子都是有你刑總的批準才能執行下去,這次的交易分為兩次,前次隻有三十萬元,也是由你落筆,後麵的四千七百萬元的大單子卻是沒有你落筆,公司的規定,我想刑總也是懂得吧。”李如昔揚著賬單,冰冷地對著刑飛德說道。按照辛氏集團的規定,隻要超過百萬的單子都是要由負責人親自監督和實行。
刑飛德卻是給小錢做了落筆,反倒後麵的大單子沒有落筆,而是由財務處的人落筆,莫非他早就知道了這批貨有問題,提前撇幹自己的關係?
“這。那次的單子太大,我一個人單獨批示,倒是顯得獨裁,所以我審核之後,又交給了財務處那邊,他們最後拍板了。”刑飛德才不傻,既然要死也得拉上財務室的人一起死,刑不罰眾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財務室的孫主任有什麼要說的嘛?”辛雪菲把眼神落在了孫天的身上,這個油光滿麵,大腹便便地男子就是財務的大財主孫天。他長的寒磣,卻是個極有本事的人,不然也不會三十多歲就執掌一方公司的財務。
孫天見刑飛德想脫自己下水,心裏大罵他是個混人,有油水的時候沒想過他的好,出了事情卻是想拉他一起死。“辛總,這方麵是我的疏忽,看到這麼大的單子,當時我也沒敢立刻簽字,準備自己親自去看下那邊的貨色,但是那天刑總派人給我打過招呼,說貨色他已經看過了,讓我簽字就好。”孫天嘴裏好像再說自己,但是處處是針對著刑飛德。
自己是有錯,但是過程裏也是要按照流程去看貨,但是都被刑飛德打斷了,負責任的還是刑飛德,自己最多是個監察不力的罪責。聽到這裏,辛雪菲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是刑飛德收了對方的好處,結果反而被對方給坑了一筆,直接給了假貨!
她沒有當場說出來,這些事情都要回稟上層,由他們去決定刑飛德的去留。“既然如此,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高層。接下來都去倉儲那邊看下玉石。”辛雪菲說完閉上了嘴,也沒有人在她麵前開口,生怕自己點燃了炸藥。